婠婠十分艰难的将目光从那座占地又广、地段又好的宅子上收回来,动作僵滞的看向凤卿城,道:“恒之莫不是以为,我心疼你便不会揍你?”
凤卿城笑着“嗯”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自顾的调转马头缓骑徐行,态度有恃无恐的很。
婠婠的拳头捏出了“咯咯”声响,在一片的繁嚣中听得也是格外的分明。
凤卿城垂眸看了看她,而后执起她的一只手来道:“程武曾做过一首曲,曲子传唱不的广,其间有一句却是人人都知。”
摸不透他为何会忽然说着这个,婠婠便只是挑了挑眉,甚有心眼儿的不去接话。
凤卿城微微一笑,唇角眉梢满盈着温柔之意,那一双桃花瞳更是迷醉的勾魂一般,他握着婠婠的手稍稍的用了些力,缓声的道:“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婠婠滞了一瞬。在这一瞬的时间里,她先是想道:他这是在调戏她?
随即她又想道:鬼哪里风流的起来!
一瞬之后,婠婠轻咳了一声,正经说道:“我岂是牡丹那般的俗世花朵。”
凤卿城面上那微带挑逗的微微笑意瞬间崩裂了去,他忍着笑,道:“是。我的婠婠是仙葩。”
虽知道“葩”这个字本意是指花,引申义是华美,但婠婠依然觉着这个字用在自己的身上有些别扭。她一脸不惭的开口纠正道:“仙女。”
早就说过了,凶神夜叉这等不属于人间的存在,那也是仙女来着。
凤卿城“嗯”了一声,笑着应和道:“是。”
晚霞的颜色渐没西天,街市间的喧闹声里穿着着阵阵的蝉鸣,徐徐的晚风携着各种食物的香气。
凤卿城这般拥着婠婠,慢慢的穿过那一片喧嚣的夜色。言语往来间的气氛,仿佛未曾隔了那长久的时光。恍惚的,似是行在了三年前的某一个夏夜里。
凤卿城默了一阵,俯下身来将头搁在了婠婠的肩颈间,轻声的唤道:“婠婠。”
婠婠微带警惕的道:“做什么?”
凤卿城笑了笑,又唤了一声,“婠婠。”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婠婠。”
“安心,我舍不得动恒之一根头发丝。”
“婠婠。”
“......”
“婠婠。”
“我在。”
“婠婠。”
“我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