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滋生出的母性被这样的打断,婠婠的心情立就换了另外一种的微妙,满斥着尬意。
顿在小腹处的那只手继续的向上抬起来,那自然轻柔的弧度变作了一个结实而有力度的拳形。
顾长生放开婠婠的手腕,待要说话时便见到了她抬起的那只拳头,于是他赶忙的后退几步,指着那拳头道:“动怒易伤肝!平心静气,平心静气。”
他一面向后退着一面的咧嘴道:“我也是好心,故才替阿婠姐多思虑了一番。”
婠婠笑了两声,松开了拳头,却将两只手交替的互捏着,不住的将指节捏出咯咯的声响,重复了顾长生方才的话,“居然只是肝火旺。”
她向顾长生靠近了几步,问道:“为什么要用‘居然’和‘只是’?”
顾长生干笑几声,道:“口误。一时不小心的口误——我相信阿婠姐绝对清白。”
说着话,顾长生不住的自身上掏出些零食袋子来往婠婠的手里塞着,“阿婠姐,咱们快些过去罢,莫要误了正经事才好。”
婠婠的额角狠狠一抽,送了顾长生一对白眼后转身便往正厅行去。至于那些零食,婠婠不怎么想吃却也是习惯性的收下了。
手中顿空的顾长生独立了半晌,颇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力来。
看他们大人这理直气壮的神情,只怕当真的是清清白白。
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与定北侯两个孤男寡女的同处着,关系又是那样的一种。居然还能清清白白!
便是定北侯不图谋些什么,难道他们这位大人也没行动?须知道,他家这位大人的内力武功是远在定北侯之上的。
一时间,顾长生对于婠婠的认知重新的改变了定位。
对于顾长生的心理活动,婠婠一概的不知。她之所以在顾长生那番话后依旧的理直气壮,皆是因为这两个人的对于清白的认知不同。
顾长生指的清白跟她认知的清白压根儿就不是同一种。不过即便是婠婠理解对了,她也依旧会理直气壮。
跟凤卿城发生点什么,那怎么能叫不清白呢。
婠婠唤了这几个人往正厅来,要商议的无非就是遁四门的事情。从展笑风的事情开始,到三年前的宫变,再到眼前的叛乱,一点一点的寻着蛛丝马迹。
自然,干这差事的主力是澹台灵、夜远朝和薛呈。顾长生只偶尔的说上几句话,其余的时间都在为婠婠倒茶递水。
婠婠则是索然无味的啃着麻糖,竖着双耳朵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