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大罪”是律法概念中的。在延圣帝的心目中,这其实算不上什么大罪。
御史这个族群向来是延圣帝不喜欢的,可他也知道朝中需要这些敢于直言的人。即便是他再烦,也得要好好的待他们。换个其他无足轻重的人物犯下这等罪行,他也就会依着律令办事。
可是偏偏是苏珑。
不提天命遗令中首要的那条:不得重文轻武。便是延圣帝自己也是因着心愿抱负而格外的宽待、厚待着军中将士。尤其是苏珑这般的猛将之才。
依着律法,便要痛失一员将才。不依律法,便要失了体统规矩,坏了官场的风气。
延圣帝左右的为难。眼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尽可能的降低这件事的影响。他将目光投到了苏珑身上。想着随便苏珑说些什么,他都会选择偏信她,而后就好从轻发落,再安抚安抚阮拙,这件事情就可以过去了。
延圣帝是怎么也没有料到,苏珑这货居然就一句“他们说的都没错,臣都认。请官家发落。”
她认的这么痛快利落倒是叫阮拙微微一愣,转头看去就见她一脸的坦荡磊落。这一刻他竟就忽然的自她身上看出了几分光风霁月的气度。
昨日在争执间他的许多言辞也是过分至极,她竟是半句也没有提。这倒是叫他心中惭愧起来。
阮拙这边发着楞,延圣帝那边开始揉起了额角。
片刻后,延圣帝抬起了眼,那目光恰巧就落在了婠婠身上。于是他有了启发来了灵感。再瞅一眼阮拙,昔日里这位做的桩桩件件浮上心头。略一权衡,他便就当机立断的跟从了灵感。
延圣帝先是轻松的笑了两声,然后同身后许内侍说道:“前几日才说为朝里几个没成家的发愁。瞧瞧这两个孩子,自己就寻到了好姻缘。”
苏珑和阮拙齐齐的将头转了过来,一脸呆傻不明的望着延圣帝。
延圣帝又是笑了几声,道:“可是高兴坏了?——焕生你亲自去叫人拟旨。我捡个便宜媒人来当,给这两个孩子赐婚。即刻就去。”
许内侍亦是笑着应了声,走出去前还不忘向苏珑和阮拙道一声“恭喜。”
对于这种热闹,婠婠反应的也是快。她亦是张扬着一脸的喜气向苏珑和阮拙道起贺来。
此刻的苏珑和阮拙都是懵的。他们想不明白,这好好的一场纠纷怎么就成了赐婚。
苏珑看了阮拙一眼,怎么看怎么就觉得这是个无事生非的弱鸡。
阮拙看了苏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