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悔走出书房后,喂鱼去了。
饲料一颗颗地洒进塘子里,他执着小瓷盘,眼神飘得既遥远,又空荡。
混账。
他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不用回头也知道,他家姑娘伤心了,他惹的。
可是没办法。
这一次,他真的软不下性子,也好不了心态。
气独守空房么。
有的吧,毕竟他对于洞房花烛夜,又岂止憧憬了区区几日,但,也不仅于此。
亲手推人离开之后,他穿好衣衫坐在床边,盯着乱得一团糟的喜被,怔了很久,而后伸手划着笔直的印子,将其叠成了方块,不太顺眼,便拆掉,再叠,又拆掉,继续叠。
反复地发泄着。
而在这个枯燥的过程中。
他不止一遍地想,如果自己当时说出口的是别去俩字,人会怎么选择。
走,还是留。
白江,还是他。
至于dáàn,其实早在某人走之前,就心知肚明了。
走,是某人的必选,因为她重情重义,绝不可能撒手不管,而这一走,也并不代表自己就没有白江分量重,只是适时的选择罢了。
他明明知道的。
可还是忍不住的失落,且讨厌极了自己的体贴。
对啊。
他其实是想拉着人不让走的,却是贼特么体贴地说了句,你去吧。
还念了俩遍。
还,手贱地推了一把。
孤零零地面对这洞房花烛夜,哪里能好受,可他本来以为过上一夜,这消极的情绪就会平息,然而一夜未睡,他坐得尾椎骨都疼了,结果,心更疼。
收回游荡的视线,他长长地叹着气。
这样不好的呀。
因为笃定了他会等在原地,就那么没心没肺地选了旁人,而将他抛下。
偏他怪不得人。
便只能兀自神伤了。
被留在书房的我,没急着走,反是板着脸盯着言大夫搁在书桌上的那本册子看。
**。
空你大爷。
不爽快地将心经往怀里一揣,我就夹带着出了门。
言大夫得少看这些佛经,万一给悟得个六根清净,别说哄不好,人怕是能出家当个和尚去。
想一想光头的言某人。
好像更显禁欲气息?
为了将难过的情绪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