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江管事又接着告诉我,官家爷俩在四方园讨个生计,也有个几年了,自己身为这儿的管事,自然认得,宫先生照顾爷俩的事儿,他也知道。
某一日,宫先生拿着好几个盒子过来征询他,说小姑娘要生辰了,自己拿不定主意,便让他帮着挑一挑。
当时,江管事给的参考正是这对耳坠子,还建议宫先生在其上亲自刻上小姑娘的字。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对个饰件儿有所熟悉感。
曲指一握,我扣着手里的耳坠子,冷着声音道:“官关的坠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是我拾到的。”他苦着张脸,想起小姑娘已经失踪了好些天,终于不再打算隐瞒什么,“从阿力住所的地上拾到的。”
阿力。
是江大力?
几日前,为着江大力辞去镖局差事的茬儿,江管事仍是操心,便去了江大力住所寻他,结果人没找着,却发现那家里焕然一新,竟是置办了不少的好东西,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闲银子,而一番好奇地看下来,他无意中,倒是在桌角边拾到了这只耳坠子,且几眼便明了了坠子的主人。
官关的东西怎么会落在此处,这怎么想都是不对劲的,且江管事又知官家爷俩儿近日来发生的变故,心头顿时就无法平复了。
莫非此事,和自己的侄子有关系?
但没道理的。
江大力同官家没什么牵扯,又怎会找上官家的麻烦。
可坠子要怎么解释。
想下来,江大力犯事儿的可能性是愈发的大。
些许沉重地收起那只耳坠子,接着的几天,江管事想要找江大力问个清楚,却是怎么也找不着人。而他到底也是存着私心,所以才没有主动地将这条线索相告,可这么瞒着,江管事又忐忑得不行。
官老丢了命,官关没了影,素来冷情的宫先生又是那般颓丧的模样,江管事是忍不住地动摇了。
若真是江大力砸出的烂摊子,自己还要替他兜着吗?
而当我找上江管事,他终是一横心,过往护了混小子那么多回,也不见其有所醒悟,人大了,总该是要为自己的所为承担代价的。
没想到会套出这么个人来,我还想再具体地问些什么,江管事却是不知了,毕竟他也没找着江大力问出什么。
而这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怎么也不能再拖下去,我紧接着便唤了情报处安插在四方园的人,让其尽快查出江大力的行踪,然后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