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是年纪太轻,痛苦如宫先生这样,确实是谈不上的。
戴着纸菩萨miànju,拿着白色的小三角旗随着队伍一起出殡,纸钱洒了一路,引魂曲也唱了一路。墓穴是早两天便看过风水掘好的地儿,看着那棺木入土,一层一层地被彻底盖了个严实,莫名有些沉重。
宫先生从头到尾地操持,待那坟丘堆成后,他又一次地跪下了,手上且抓过一把一把的纸扎,往墓前的火盆里丢去。
对于没能完成挚友遗愿这件事,宫先生觉得愧疚,一番喃语后,映着火光的老泪是止不住地钻出眼眶。出殡过后,老人家也不要人陪着,不过落下一个萧瑟的背影,渐渐远去。
这一幕,让人难受,亦是让有些人难安。
随意寻了个角落,褪去罩在衣衫外一应的发白服饰,我立刻去了一趟四方园。
方才的丧礼上,透过miànju上的两个眼洞,我下意识地打量着周围,竟是发现搁一旁凑热闹的群众中有一人,神色是尤其的不对劲,再一瞬,又见他抬手放在了眉骨之间,遮住了自个儿的视野,外露的唇角且下垂着,后头更是先行离开,走得分外仓促。
现下但凡有点线索都不可放过。
更何况一个行径诡异的人。
而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去将人给揪出来,一是不便干扰丧礼的流程,二则是因着,此人我认识,且不止我,柳夏,官老,亦或是宫先生,他们也都是认识的。
踏进四方园,进了柳夏常在的那间厢房,江管事撇下手上的事,便来迎候我这个长老。
站在房中,我见着人,二话不说就先给捆上了。
江管事被迫地背过手,也不挣扎,而是发愣地问我:“长老,你这是”
“官关失踪的事儿,你是否知情。”打断他的困惑,我已开门见山地问出了口。方才让我生疑的那个人,正是四方园的江管事,算定他会在此处,我便寻了来,而他自投罗,我也就顺手绑了。
结果被我这么唐突地一问,江管事整个人都僵住了。
有没有问题,顿时更加了然了。
我站在他身前,一双眸子泛起了寒意:“看来,你确实知道点什么。”
因着江管事素来优良的人品,我倒是不怎么怀疑他便是做下那档子龌蹉事儿的人,不过,事无绝对,人也不尽如我的所知。
究竟如何,还得听他讲。
江管事微扬下巴,嘴角亦如之前所见的那样下垂着,目光更是不敢同我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