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难用相距几个街区来衡量。
雷睿的目光无法穿透隔在这中间的高楼大厦,落在梅利财团的办公大楼里。
一辆橘黄色的出租车缓缓停在梅利财团的办公大楼的门口,后门打开,一双擦得乌黑锃亮的皮鞋伸出来,踏在地上。
这双鞋子的主人,是个年轻人,白色衬衣,黑色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滑亮,鲜红色的领带,西服左侧胸前的衣袋里,还露出白色面巾的一角,手里捧着一束白菊花,小小的白色花朵显得娇柔脆弱,随着他的脚步而颤抖着,却没有一片花瓣掉落下来。
他的脸色白净,上唇留着一撮小胡子,一看他这个样子,十个人有九个人就能明白过来,他是个犹太人。
办公大楼一楼大厅里,人来人往,他的脚步保持着精准得有些机械的同一步伐和步长,径直走过去,进到直达顶楼的电梯里,直到电梯门缓缓关闭,大厅里的保安和接待人员就像是没看到他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叮!
电梯在顶楼下面一层楼停下时,一点轻微的颤动都没有,门外就是那个占据一整层楼的庭院,此刻只有绿色植物在无声地矗立着,各种形状的叶片连一丝摇摆都没有,令得这里显得格外地宁静。
年轻人对这里似乎十分熟悉,脚步轻盈,只有皮鞋踏在柔软地毯上的轻微窸窣窸窣声,走到梅利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拧开门,走了进去,再轻轻关上门。
约莫十分钟之后,他才轻轻开门出来,空着双手,轻轻关好门,再下楼,离开,自始至终,就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来问他一声,一个个对他都似是视而不见。
挂钟上的秒针不知疲倦地旋转着,转眼间就到了中午12点,正是下班的时间,梅特娜.梅利才算从繁忙的工作事务中解放出来,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她算了一下时间,从9点半到现在,曾祖父已经睡了将近3个小时,只不过是一瓶葡萄酒而已,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啊。她一边微微摇着头,拿起手机,拨通专职负责曾祖父日常起居的护理人员的电话。
护理人员正在打开梅利办公室的门,拿着电话让她稍等,梅特娜也就一边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开门声,还有护理人员的轻声叫唤声,“梅利先生!梅利先生!”
可是梅利没有任何回应,梅特娜微微皱眉,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就在这时,她听到护理人员一声惊呼,手机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大声喊叫着,“医生!医生!”。
护理人员的喊叫声一路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