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
有多少女子十六岁,早已嫁人为妇,孩子都满地跑了。
想到这层,帝止看着腿上张牙舞爪的小人儿,眸暗了暗。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可一心想着转移话题调节气氛的某人,并没有任何的察觉。
那只烤鸟,帝止断掉的手臂,加上昨夜的春-梦,让她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愧疚感。
而帝止接下来的话,就更让她心虚了。
“小东西,你既然说要娶我,是不是该坦诚相待?”
某人一怔,觉得这话没毛病,点了点头。
可点完头就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对劲?总觉得中了他的套呢?
“我坦白了我的秘密,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坦白的?”
卧……!
她就说,帝止这小子是在诈她的话呢!
凰无双小脸都皱成了一团,纠结得不行。
不是她在犹豫要不要坦白,而是她做过的亏心事太多,不知道该挑哪条坦白的好……
“恩?”帝止这一声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已经开始不满了。
“有有、有……但是皇叔,你别生气啊……”
“恩。”他的眉头舒展几分,一副欲听下文的样子。
“其实,巡访的第一日,我没有去茅房,在街边用、用你的名义骗了点钱,换了只叫花鸡。”棺材的事儿,还是不要说的好。
帝止轻哼一声,“还有呢?”
“还有,呃,有一次骑射课,我的箭射到你那去了,其实,是故意的……”
帝止周身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了下去。
他不是因为这些小事生气,而是在他看来,某人根本就是在用这些来搪塞他。
但天地可鉴,凰无双是真的用心在忏悔啊!只是没有往他想知道的方向说罢了……
“还有就是,你府上客厅右墙角有个花瓶,被我偷走给当了十两银子……”
某人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都没了动静,只得垂着头,搅弄着衣摆。
因为头顶那股寒气太过浓烈,压迫得她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帝止一言不发,面上已然结了厚厚的冰霜。
小人儿过意不去,抬头偷偷瞟了他一眼,扯了扯他的袖子,挤了抹甜甜的笑,“皇叔,大过年的,您老人家别生气,我给你个礼物。”
说完,‘吧唧’一声,在她觊觎已久的侧脸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