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坐在空荡荡的厂房内,地槽内的火焰早已经熄灭,此时只剩一盏油灯在他身边飘忽闪烁,脚下是六七个烟蒂。
“你到底是不是和字头的兄弟?
帮兄弟仲是帮外人?”
汗巾青临走时对自己说的话,让陈泰有些心烦意乱的吐了口口水。
汗巾青说的很清楚,他们今晚不是要对付宋天耀,而是想从陈泰嘴里得知咸鱼拴妻女的住处,要用咸鱼拴的妻女逼师爷辉放了那些被抓的江湖大佬,而且在汗巾青等人看来,无论师爷辉也好,咸鱼拴也好,都与陈泰没有亲眷关系,陈泰没必要为他们拒绝自己这些同门兄弟。
可是让汗巾青失望的是,陈泰只是摇摇头,表示如今自己是个废物,不想插手帮会的事。
汗巾青身后一个小弟看到陈泰那副颓废模样,再加上自家大佬对这样一个落魄的家伙和和气气,对方居然还不肯买账,顿时有些倨傲的开口喝了一句:“你话不想插手就不插手!你当自己……”还没等陈泰给出反应,汗巾青已经转身助跑瞬间凌厉一腿把自己的小弟踢出了厂房门外:“滚!”
“阿泰……”汗巾青动完手看向陈泰:“他是新跟我的,当他无心。”
陈泰像是完全没有在意的呵呵一笑:“青哥,没关系,只是这件事,我真的不想插手,师爷辉也好,咸鱼拴也好,当初都和我一起吃过饭,喝过酒。”
“好。”
汗巾青犹豫一下,随后点点头:“我明白,那就这样,不妨碍你继续练拳。”
汗巾青带人朝着厂房外走去,不过临走前转身对陈泰说了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和字头的兄弟?
帮兄弟仲是帮外人?
这种事你自己要想清楚才行。”
陈泰坐在空荡荡的厂房内思索,自己到底该怎么选?
自己拜了跛聪,入了和群英,自然是和字头的人,可是让他因为社团义气,说出咸鱼拴的妻女所在,胁迫师爷辉,间接威胁宋天耀,他又觉得过意不去。
这段时间的人生起伏,已经让他见识到江湖上的情义冷暖,对跟红顶白的江湖人,陈泰没有记恨,他踏入江湖的风光,是他靠着大佬跛聪给的机会和自己的双手搏来的,除了跛聪,其余人,不值得他再卖这条命。
反而他现在怀念和咸鱼拴,师爷辉那些人为宋天耀奔走跑腿的日子,一起在陈庆文的糖果铺子做花塔糖,与他们一起帮宋天耀搬家等等。
三个人,那时候好像除了自己,咸鱼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