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起身走了出去。
连城坐在树下的石桌旁,阴凉的树荫映在半片桌面之上,将棋盘分成了明暗两边。连城的指间拈着一颗漆黑光亮的黑玉棋子,正在想着要往何处落子,忽然有脚步渐渐走近,影子投上了那一半没有树荫的棋盘。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连城没有抬头。
“你也很早。”绍廷道:“今天好些了吗?”
“好多了,就是在这里与世隔绝,有点闷了。”
绍廷见连城久久迟疑不落子,拈起了一枚黑子落下。
连城抬起头笑道:“观棋不语。”
“我来找你有事。”绍廷看着连城,在她对面坐下。
连城慢慢地收起了未完的棋局:“说吧,什么事?”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吗?”绍廷注视着连城。
连城一笑,反问道:“你这么早来找我,难道不是要跟我说些什么吗?”
“报纸上的东西,是你让发的?”
“是。”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你这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连城淡淡地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无锡回来的火车,停下的时候,我听到了报童的声音。”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
连城笑着看了看绍廷:“怎么,没想到吗?”
“我应该想到的。”绍廷深邃的眼睛看不到底,但所能看到的,都是复杂得让人难以看清楚的东西,“自从下了火车,你一直都很清醒。”
“不愿意再迷糊了,所以就清醒了。”连城索性不再去看绍廷,只是抓着黑檀木盒子里的棋子,触手生凉,让她的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凉意。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明说?”
连城低着头,徐徐地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你若是与我易位而处,身临其境,应当明白,当你发现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瞒着你的时候,你忽然就没有办法去说破了。”
“所以你就配合着这些人装下去,这算是你的……”绍廷微微一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好意吗?”
“那些人明知道不该瞒我却还是要瞒着我,又何尝不是……”连城亦停住了,接着声音着了力:“好意呢?”
绍廷笑了,带着几分沉重与无奈,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报纸,展开放在连城面前:“所以你选择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