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来的路上两个人打打闹闹,低声耳语,唧唧哝哝,仿佛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却都神色肃然,连少爷手中的那把折扇,也不打开了。
这样的气氛,老陈比后面的两个人更尴尬,又实在想不通进了戏园子不到一个钟点,少爷少奶奶怎么都变了个人。
璟存看了看连城,伸手打开车窗,对老陈道:“往城外走走。”
连城侧首看向窗外,肩头却忽然搭上了一只手,将她的身子轻轻搂的倾斜。
连城倚在璟存身上,任由温暖的夜风吹在脸上。
车子不徐不疾地在马路上驶过,夜色中的灯火便如同huodong了一般,一点一点从车窗外流过。
连城的神色渐渐变得平淡安详,眉目间也带上了一抹倦色,轻轻将头靠在了璟存肩头。
璟存没有看到连城的表情,却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微微一笑,将搭在连城肩头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车子轻轻地颠簸着,背后温暖的依靠,和拂面温暖的风,让连城的双眼渐渐惺忪。
车子又走了一会儿,连城忽然抬手指着窗外远处:“你看那里的灯一大片,多亮,是新盖的舞厅吗?”
话音刚落,老陈忽然是一个急刹车。
连城一惊,倦意全消。
回过头去看着璟存,两人眼中都有着同样的神色。
老陈惊魂略定,这才叫了起来:“失火了,那里失火!”
“咱们去看看!”连城道。
老陈只想快快躲事,便满心期待地回头看了看璟存,然后又满脸失望地开车走了。
璟存只说了一个字,“去。”
失火的地方略偏,已经是在郊区。
jingchá局有消防分队,但救护能力十分有限,警员数量也很是有限,根本不足以对付火灾。而因为居民区的房舍多数都是一排排相连,一家失火,往往成排都要遭受池鱼之殃。所以民众们往往自发组织了火灾救援会或者救火会。
每一家都有一名或者两名群众属于救火会的成员,一旦有谁发现火灾,立刻便会感到最近的钟楼敲响救火的钟声,附近的救火会成员便会纷纷赶到救援。
除了租界和一些富贵之家,居民居住的地方还没有自来水这样方便的东西。
救火全靠人们使用井水,所以人力就显得特别重要。
令璟存跟连城惊讶的是,这么大的火,却一直没有听见鸣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