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全又惊又叹:“可是xiǎojiě你,却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是当日李源并不将那两个女人也带出去,你仍是没有机会写血书挂出去,又或者你受伤太重,不能……不能……”
连城笑道:“我知道李源一定会把她们都带出去。”
“为何?”戴全奇道。
“那两个女人当着我的面不会开口,那么李源要问她们我究竟是怎么受的伤,就须得找一个我听不见的地方。而且他们一定还要商量接下去怎么处理,所以,只要我受了伤,便有了求生的余裕。”连城道。
“至于我的伤势……”连城续道:“我划下去的伤口,并没有伤到动脉,但十几条伤口,却难免看起来一片狼藉,足够让他们惊慌失措了。”
戴全沉默片刻:“xiǎojiě智计过人,又有督军的勇武之气,但自己的身体性命若不保重,可让督军、夫人他们……”
连城点头:“我记住了。只是一想到,他们抓住了我,不知要去要挟许月梦什么,我就心急如焚。”
戴全喟然:“还有士颐少爷,和许少爷……他们都不想看到xiǎojiě如此。”
连城点了点头,看着茶炉子上冒起的一缕白烟,皱眉道:“有个人,却令我好生为难。”
“谁?”
“孟军双全,除了戴叔你,自然就是……”连城微笑。
“杜百泉?”戴叔又惊又喜。
连城缓缓点头:“就是杜叔叔。”
当年随着督军孟仲达东征西站的,有两个很受器重的部属,戴全和杜百泉,军中称呼他们为“孟军双全”。
“百泉对督军一片忠诚,又极其疼爱xiǎojiě你,xiǎojiě因何为难?”
连城看着戴全道:“我就是担心他,对父亲太过忠诚了。”
戴全怔了片刻,方才缓缓道:“他要是知道了咱们所图之事,便不会对xiǎojiě手下留情了吗?”说着摇了摇头:“xiǎojiě,那也不能怪他,毕竟当年夫人的事,他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可是杜叔叔因为当年受了父亲的影响,对我之好更甚于对绍廷,与绍廷也多有纷争。如今绍廷索性派他留在府邸照顾我,我对他,却是轻不得重不得。”连城的语气带着无奈,“明知他对父亲一片忠心却不能委以重任,实在令人内疚于心。”
戴全出神片刻,脸上眼中闪着激动的神色,似是记起了当年金戈铁马的日子,热血沸腾。但终于这神色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