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忐忑坐下后,瑢真按着礼仪,为皇上布菜,乾隆按下她手腕,让她别忙活,“朕选你入宫是做主子,不必做些宫女的活儿,坐下罢!”
他说怎样便是怎样,瑢真不敢反驳,只点头称是。期间她很少夹菜,乾隆看她如此拘谨,亲自为她夹了酱爆牛肉和醋溜山药。
“多谢皇上。”
本是用膳,他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多看她两眼,她与她如此相似,又大有不同,一个太刚,一个太柔。
被皇上一直望着的瑢真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面颊,小声问了句,“皇上……您在看什么?脸上有脏东西么?”
“没有,”朗声笑了笑,乾隆继续给她夹菜,瑢真十分难为情,“妾身自己夹就好,不敢劳烦皇上。”
“朕不给你夹菜,你都不动筷,饭桌上客气,饿得可是自己。”
瑢真一直以为,皇帝都是威严冷然不可侵犯的,今日一见,才知他竟如此平易近人,大约是因为她姐夫的关系,皇上才对她特殊照顾罢?
可即便如此,她心里还是忘不了清岩,吃着山药都能想起他来,不禁黯然神伤,乾隆看在眼里,问她何故伤感,得亏瑢真反应迅速,只道自己在家时,最爱吃母亲烧的山药,今日尝这道菜,便想到了母亲。
这理由顺理成章,乾隆信以为然,没再追究。
用罢晚膳,瞧着皇上似乎未有离开的打算,进了内殿,瑢真只得跟随,心中却是忐忑,红了脸跟皇上说了句,“皇上见谅,妾身……来……来了月事,不方便伺候皇上,所以……”
才坐下的乾隆英眉微蹙,“这是逐客令?”
“不,妾身不敢,”瑢真一听声音不对,忙又福身,“只是害怕,扫了皇上的雅兴,所以才想着跟您说一声。”
“无妨,”乾隆不甚在意的坐在塌前,随手拿起小桌上的书,“今晚就歇这儿了,你且放心,朕不碰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瑢真也不好再推辞,只得遵从他的意思。
待他看了会子书,饮了两盏茶,说是乏了的时候,瑢真依着嬷嬷的教调,学着替皇上宽衣,终归是第一回,她难免紧张,
低垂的目光,摒气敛声,小心翼翼、手指轻颤的模样,尽落在乾隆眼中,他有一瞬的慌神,似是看到了故人一般,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惊吓到了胆小的人儿。
瑢真下意识挣脱,后又觉得反应太过,生怕皇上动怒,赶忙致歉,怯声请罪,“妾身鲁莽,还请皇上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