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信州周青,草字慎之,里面可是山谷先生?”
只听里面咳嗽了两声,才传来虚弱的声音:“原来是慎之小友,快快请进。”
周青这才拉着颜素衣往里走,进了屋来,便见墙角处点了一堆火,火上架着药罐,正在熬药。
对门靠墙坐着三人,两人官差打扮,水火棍搁在身边。另一人瘦骨嶙峋,却衣衫整洁;头发花白,却一丝不乱,正咳嗽不停,正是山谷老人。
周青忙上前行礼,说道:“晚辈见过山谷先生,见过两位差爷。”
那两位官差只点头示意,并未答话。
“咳咳,让慎之见笑了,也没个地方招待你。”山谷老人忍着咳嗽说道。
周青闻言忙席地而坐,说道:“先生,宜州偏远,辞官便是!”
“嘿嘿,赵相公岂能如我愿!唉……!陈年旧怨,不提也罢。慎之,何处来,何处去?”山谷老人强忍咳嗽,喘气说道。他口中的赵相公正是当朝中书侍郎,副宰相,赵相公有一儿媳现正名满天下,正是那易安居士。
周青回道:“家父故去了,晚辈正要前往祖坟守孝。”
山谷老人听罢,只叹了口气,也不说话。
周青便问道:“先生不往南走,怎么来了西京?”
“我欲先往西京寻弟子杨叔明,有事情托付他。”
“不知晚辈能否帮上什么?”
“十年老去少年心,知事如梦无所求。”一句话说得无比悲凉。
周青见他心情寂寥,也不知该如何宽解他,只能指着颜素衣说道:“这位是颜二娘素衣,粗通医术,不如让她为先生诊治一番。”
“慎之心意,老朽心领了。老朽自家知自家事,不必再诊了。”哀莫大于心死,山谷老人为人正直,不屑攀附,一生官运坎坷,又因早年与赵相公不和,如今便被定了个谤国罪,因而心如死灰。
周青知道像山谷先生这种文坛大家、一代宗师,定然不是自己能说服的,索性也不多说,只对颜素衣耳语几句。颜素衣便取下身上包袱,从中取出五十两白银并十两黄金交与周青。
周青又转交给山谷老人,山谷老人笑了笑也不推辞,说道:“一年前便得慎之赠银,不曾想今日再得慎之救济。”
“先生乃当世大家,一代宗师,晚辈恨不能日夜常伴,先生莫嫌晚辈粗鄙才好!”
“东坡已去,我只能于无佛处称尊!哈哈。”山谷老人笑着又咳了两声。
聊了一会,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