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山洞便逐渐宽敞起来,六七丈深时,已有五丈多宽。洞内并无野兽气味,周青忙往回奔。
回到父亲尸首处,单手拽着父亲衣服往山洞里拖。待把尸首拖到山洞,周青又往山谷内找寻树荫下干燥些的枯枝,此间人迹罕至,枯枝倒也常见。周青将那些枯枝一一码好,摆成一人长宽两尺多高的台子,又在边上用粗一些的木棍搭了个斜坡。再将父亲尸首沿着斜坡慢慢拖到台子上,随后跳下台子,跪在旁边。
周青望着父亲遗体,一幕幕场景自脑中浮现。
那一年,自己老家被胡人洗掠,父母兄长惨死胡人刀下,危急之时是生父将自己扔下枯井。若不是自己与二哥哥贪玩,常在井底掏洞,也躲不过胡人随后扔下的浸满火油熊熊燃烧的棉被。
那井上流下的,打在自己脸上的,是父母兄长的血啊!
他的二哥哥就趴在井沿上,临死还对他眨眼睛!
那一年,他徒步三千里,若不是顺通镖行的镖师,他早已死在了路上。是义父让他衣食无忧,是义父给了他再一个温暖的家。这些年,他心里早已将生父义父当做一人。
那一年,红英母子难产身亡,父亲一夜之间满头白发。自己浑浑噩噩,还是年迈的父亲每日劝慰自己。他没想过,红英母子身亡,对父亲何尝不是巨大的打击,他面对的是丧妻失子,父亲面对的则是断子绝孙。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自己任性而为,随意游历,三年不归。再回来时,父亲比往日老了太多。自己江湖之上号称侠义无双,竟不孝至此。
周青越想越是难过,自己愧为人子,边哭边说:“父亲啊,孩儿不孝至此,竟未能多陪陪父亲。”
“父亲,您一生与人为善,竟落得这么个不得善终,孩儿何其无能,老天何其不公!”
“父亲先行一步,奈何桥上等等孩儿,那贼人如此诡异难缠,孩儿与他不共戴天,若斗不过他,便来与父亲相会。”
说完又哭了一会,才跪在地上帮父亲整整衣服理理头发。
周青整理完父亲仪容,便拿着自己挑选的最干燥的一小段胳膊粗木棍,之前已经在石头上将一面磨平,中间有一处用石尖磨出一个凹槽,将那木棍用脚踩住,拿出一截手指粗细的树枝,在那木棍凹槽里来回摩擦。磨了一刻钟,才终于有火星出现,周青忙将火星吹向火绒,那火绒是周青捡的最柔软干燥的枯草,轻吹两下便燃烧起来。
周青用火绒引燃大把枯草,再用枯草点燃木台。火越烧越旺,心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