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一点处,是一截灰白色烟丝灰……
不同于简溪后知后觉,他在来医院之前,从梁辉整理的信息那边已经知道了叶斓十有八--九是简溪母亲一事儿。
“小溪,我也没有想过能有再见到你母亲的一天,我……”
对于叶斓,简建威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如今,她嫁为人妇,而自己这边也有家庭,纵然再如何放不下她,简建威也不可能再像二十几年前那般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
见自己父亲欲言又止,不住叹息,语调里是浓浓地无奈,第一次,简溪意识到他也有他的无可奈何。
没有做任何一句回应,简溪垂着头,和安静的站在简建威的对面,但如果往她低垂的面颊看去,你能看到她一向灿然明艳的乌眸,此刻,是死水一般空洞沉寂的黯淡。
她不清楚这些年在自己母亲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应该在外二十几年不回家,尤其是想到自己孱弱孤苦的外婆,她更是不会原谅自己这位不负责任的母亲。
她的一切行为在她看来,都是罪不可赦的行为。
再抬起头看简建威,简溪用很轻很淡的声音,悠悠道:“我知道了!”
就像霍霆琛在来时的路上曾问过自己,如果自己和自己的母亲碰到了,自己会怎样。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说的是会转身离开,一个在自己成长最艰难岁月里都不曾出现的人,自己以后的人生里,更不需要她的存在。
于简溪而言,知道自己母亲是谁,是否还活着,就足够了。
简建威对于简溪异常平静的表现颇为诧异,本以为,她遇见自己一直没有见过的母亲,会喜极而泣,亦或者哭诉抱怨,将这些年埋藏在心底的积怨,尽数发泄出来,不想,她冷静平常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好像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讲,无关痛痒,都没有提及的必要。
再将目光转向霍霆琛,霍霆琛收到简溪递过来的目光,抬起低垂的眼皮,与她四目交汇。
“我们走吧。”
没有留下的必要,叶斓第一次见到自己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她的女儿却没有认自己的意思,简溪自知,今天把自己叫来这里,也没有认自己的意思,虚荣和亲情,她选择了虚荣,既然这样,自己该怎样做,她很清楚。
霍霆琛目光对视简溪,见简溪神色平静,他动了动眼皮,点头。
将手里已经留有一大截烟灰的烟蒂按在一旁的垃圾桶里,他向简溪伸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