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干,可是呢?每每你有了点儿钱就钻到牌局子家,给人家送去。我上学期每周十块的生活费,有好几个周都不是你给的钱,是我妈去供销社卖鸡蛋攒的!”
韩立国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前所未有的一种羞辱、恐慌感从心里跳出来!
这,这是说我吗?
韩立国努力地想站起来,却没有力气。
这些话,字字如重锤一般轰到了他的心上!
他不是不知道,可一直就把自己蒙在鼓里。
社会没有机会,国家不管工人了,别的人不也没去赚钱吗,万一有风险怎么整,反正也没啥大事,再去玩两把,就两把,也许能赢了呢?脑子里不断的浮出这些心里曾经想过的,和儿子说的简直和天方夜谭般的话搅合在一起。
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儿子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韩枫看着他的眼睛,“爸,你才三十八,就算已经荒废了二十年、十年,赌光了应该积攒的资本,可是年龄还大把的有,现在——你一直说做事情没本钱的本钱我给你,你敢不敢拿这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韩立国大口的喘着气,“我,我,我是你爹!你,你怎么教训起我来了?”
声嘶力竭的吼出这一声之后,韩立国的眼泪憋着憋着没憋住,流了下来。
韩枫摇了摇头,“爸,你一直都是个好父亲,教导我和妹妹,供上学,教做人,可是唯独你没有对得起你自己。你去牌局子也不真是想赢几块,而是在逃避!或者想证明自己!想证明自己比别人强!”
然后,韩枫的眼泪也刷刷的落下来,这个情况在前生与父亲最终和解的时候,才懂得了,其实父亲是个很胆小,很没有安全感,却又很要面子,很想控制,很想证明自己的人。现在,能一举击溃他的心理防御,要么重生,要么沉寂,韩枫也不知道会向哪个方面发展。
韩立国木讷的转了转脖子。
韩远匆匆来到外屋时,听到了孙子这句话,然后老人一句都没说,扭头就走了。
后头小跑过来的奶奶,一把抓住,“他爷,可别让三儿挨打,你你?”
“没事了。走,回去。”韩远看了老伴一眼,“这回,终于有人能收拾他了!儿大不由爹,回吧,回吧。”
“啥?”奶奶没听明白,被拖着离开了儿子家的大门。门口的铁壳子是车,她没见过这样的车,用手摸了摸,冰凉。手边拉着孙女韩香,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儿子的院子。
韩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