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陈府的。
是陈子跃徐子韬偷偷把她从后花园的秘密小门送回。
前院宾客满堂,喜庆喧腾。
大喜的日子,不能明着去请医馆的郎中,以免冲了喜气,只能在药铺请了个坐堂的大夫,还只能走偏门而入。
叶夫人收了下人的报信,带着婆子来看江玉芬,语气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装病算哪门子的手段,以为我没见过?让你把花养好,到了今天,花苞不过张了个口子,你这样消极怠工,是怨陈家没有抬举你是吧!来人,锁了院门,不得让子敬过来。”
江玉芬默默流泪,那两个花苞,马上就会枯萎。
小丫鬟守在冰冷的病榻旁垂泪:“大小姐,我去外面药铺帮你煎药,热汤药总要喝上一碗,切莫留了病根。”
陈家已将她们禁足,只能偷溜出去抓药煎药。
江玉芬睁开眼,扯下颈间玉佩:“去找二公子来。”
那玉佩是他们三人结盟所定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誓言。
陈子跃匆匆翻墙而至,站在紧锁的院子里,听着外面的笑闹声,长叹一口气,推门而入:“江风,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江玉芬看着陈子跃,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若你还当我是三人组的兄弟,就送我回朱家村陶源山庄!我死也不做陈家的鬼!”
外祖父的草药,是京城里药铺最爱收购的药材。
她的病,京城已无药可医。
陈子跃看到江玉芬眼中的决绝,心中就是一阵难过:“还有半个时辰关城门,天黑了,你能撑得住吗?”
只能连夜赶路。
冰天雪地,寒风彻骨
江玉芬看着帐顶:“能!”
无论如何都要走。
再留片刻,每一瞬都是心如刀割。
陈子跃徐子韬不敢带小厮,亲力亲为去安排了马车,出了城,才依照江玉芬的指示,在车轮下绑上长条木板,再套上两只狼犬,做了一副雪橇马车。
江玉芬蜷缩在马车上,像花苞般把身体紧紧的团在一起。
她撑着一口气,定要见到外祖父的面,只为了亲口向外祖父说一声对不起。
是她蠢,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她的幸福,是毁在她自己手上。
她不该在春日里看到花开,就以为严冬里搭个暖房,百花依然可以绽放。
盲目的自信与无畏,毁了她对人世间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