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了。
江筠心力交瘁,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任李彩霞给她喂水,给她往后背塞毛巾。
李彩霞似乎也变得非常懂事,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乖巧的每隔一段时间就打开门去看看走廊上有没有护士的动静。
经过一夜的抢救,在钱院长的亲自过问下,陈援武终于脱离了危险期。
陈援武被推回病房,部队首长医院领导主治医生特护护士等十几个人,呼啦啦的进进出出,又忙活了一阵,病房里才安静下来。
江筠依着护士的交代,不敢靠近陈援武,只能站在床边远远的看着,无声的流着泪。
陈援武依旧在深度昏迷中,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额头包着纱布,颈部裹着厚厚的白纱布,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背上,是青青紫紫的针眼。
李彩霞大气也不敢出,紧盯着陈援武看了好一会儿,才拍着胸口说:“哎妈呀!陈参谋没中毒就好!开头推出来的那个人,像个黑炭一样,可吓死我了!”
江筠紧盯着陈援武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自己会错过陈援武的任何一个动静。
被子下的起伏并不大,主治医生说陈援武的身上还有其它伤口,不过没有伤到骨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病房里充斥着血腥味,药味,消毒水味,江筠的鼻子已经被刺激到闻不出任何味道,更是紧张得连水也喝不下。
就这样,又整整过了两天,陈援武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的江筠,已经憔悴得脱了形:“小筠?”
江筠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干了,等她听到陈援武喊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泪水又哗哗的流下来:“老武,你醒了!”
虽然陈援武的声音嘶哑到几乎听不见,对江筠来说,犹如天籁之音。
这两天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站在生离死别的生死线上。
李彩霞高兴地跳起来:“陈参谋醒啦,我去叫护士来!”
江筠一把拽住李彩霞:“等一会儿,我要跟他说说话,你到门口去,看着时间,两分钟之后你再去叫医生来。”
她不愿意在陈援武刚一醒来的时候,就被别人打扰。
李彩霞很听话:“是!”
乖乖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江筠弯下腰,趴在病床边,把自己的脸,轻轻地贴在陈援武的手背上,尽情的流着泪。
陈援武的手指动了动,又喊了一声:“小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