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洁看到江筠的新模样,大大的惊讶了一番:“小筠,你这是要干什么!”
在这个穿衣服全都是偏中性的年代,头发的长短是区分性别的重要标志之一。
江筠笑笑:“我爸不在家,没有男子汉,我就冒充一会儿。等他回来了,我说话又不能算数了。”
张洁回家没有问到江家的事,可是江筠说的话,她又不得不相信,还有她心里存了很久的疑惑,一定要问清楚:
“小筠,你还没说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呢?班上一下子少了好几个同学,找不着人,问都问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筠摊开手给张洁看伤疤,掰开嘴唇看溃疡,揪揪短发:“你看,我生病了,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就没吱声。”
含含糊糊的把这一段时间给推搪了过去。
张洁有些忧心:“哎呀,病得还挺重。小筠,当时和你一起没来上学的,有好几个同学呢,王爱平何向东陈跃飞徐志坚他们,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江筠摇摇头。
摇头不代表不知道,只是不能说出来。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她和张洁要等三年以后才有机会见到了:“张洁,你去哪里当兵?还有没有其他同学跟你在一起?”
“就在咱们军区,是兄弟师,交换子弟。”张洁惋惜的说道:“可惜你的手受伤了,当兵的不收身上有疤痕的。”
江筠惊讶,她还真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个规定啊?”
张洁点头:“对呀,如果有疤痕就不行,征兵的时候就直接把你涮下来了,如果你当兵之后再负了伤,也会让你提前退役的。溃疡啊什么的都没关系。”
江筠看看自己的手心手背,如今还没有更好的促进皮肤新陈代谢的药物,这手要恢复如初,至少要一年半载的。
她刚刚还下定决心,要凭着自己的努力撑起这个家。
难道,她的努力又要毁在这些见不得人的伤疤上吗?
张洁安慰道:“小筠,那你还回去上学吗?要不你再去上学,一拿到毕业证,就可以去上班了,你妈不就在化工厂上班吗?你要是拿了高中毕业证,你去化工厂就不用当工人,可以找找关系去坐办公室什么的。”
江筠摇头:“我们家的自行车被我妈骑走了,我又这么久没上学,可能功课都赶不上了。”
张洁小声道:“这有什么呀?我们都一个月没上课了!刚开学没多久,就出事儿了,到处戒严,路上都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