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把这封信交给连长的时候,特意强调说信是写给男的收的,而且信里面的内容不堪入耳,让人简直都听不下去。
那个痛心疾首的表情比上次来揭发江筠代写检讨书和私藏感冒药的时候还要夸张。
谭鲁晋跟郭和平商量了一下,决定等江筠过来之后,让江筠自己把信拆开,至于信的内容嘛,就让江筠自己念。
如果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估计江筠肯定是念不出来的,他们俩也不至于尴尬。
郭和平还在替江筠惋惜,看着挺好的一个兵,能讨那些专家喜欢,怎么战友就这么烦她呢?很明显,在群众关系的处理方面,还是比一班长要差一点。这马上就要考试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谭鲁晋也在冷哼:“指导员,我就说吧,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这个二班长要不给你整点事儿出来,她就不是她了!”
郭和平摇摇头:“人还没来呢,你先别急着给扣大帽子!”
信封上的地址,是通城的,收件人的名字没写,只写了一个六。
谭鲁晋还在猜:“指导员,你说这是不是她写的第六封信呢?真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的!”
一个人带有很深的成见,很容易用先入为主的观念去揣测别人,自然就没有公平可言。
江筠进了办公室,没有谭鲁晋预料的慌张,而是很诧异的问道:“我说我写的信怎么不见了?连长,新兵期间不能寄信,难道也不准写信吗?”
谭鲁晋措手不及:“……”
郭和平咳了一声:“二班长,是这样,因为咱们这批新兵的去向是属于保密的,所以信件的内容一定要经过检查才能邮寄出去。”
还是指导员比较镇定,话也说得滴水不漏,还能让江筠毫无芥蒂的主动拆信。
没法子,他总不能拆连长的台吧!
江筠没吭声,上前把信拿起来,撕开信封。
信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她自己心里有底,要是在这个时候,再反问两句话,说新兵营没有公开通知写信的规定,又或者问问信是怎么来到办公室的,肯定就会让连长下不来台。
她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要揭穿方铮的,又不是为了让连长恼羞成怒的。
江筠掏出折成啪叽形状的信纸,展开来:“连长,指导员,我念了?”
谭鲁晋还有点紧张,瞪了一眼:“念!”
江筠大声念:“六表舅,你好!我在新兵营里挺好的,勿念!战友们相处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