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醒来的时候,首先闻到的是刺鼻的来苏水味道。
她闭着眼睛,努力想睁开,却徒劳无功。
有脚步声响起,还有说话声。
江筠静下来,认真去辨别动静。
“卫生兵?”
“到!”
“病人的伤势如何?”
“病人头部的伤口已经止血,其他部位的软组织表面擦伤已经结痂。”
“等病人醒来,通知外科的大夫检查是否有脑震荡。”
“是!”
对话简洁明了,声音响亮干脆。
这是哪儿?我受了什么伤?
江筠急得想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越着急越使不出一点力气,眼皮似乎是被黏住了。
只有手背上冰凉的输液提醒她,这不是梦!
对话声停止了,脚步声也远去。
一片在黑暗中,头痛越来越强烈。
江筠仿佛听到汽车刹车的尖厉摩擦声,还有猛烈的撞击,她想起来了,她记得自己死命的踩着刹车,随着汽车的旋转和不断的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后来……
她还没来得及想起后来,就听到有个悦耳的男声在问:“护士,请问,有个刚送来的闺女在哪儿?”
“你是哪个部队的?”
“我是师部机要科的副科长江永华。”
“江副科长,您要找的是什么人?”
“是我女儿。”
“有个摔伤的女学生在那边吊瓶,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江筠听到有脚步声急急的冲过来,有大掌拍在她的右胳膊:“小筠?小筠,你醒醒。”
“江副科长,病人还在昏迷,不知道是否有脑震荡,请您轻一点。”
“脑震荡?”
“是,我们已经派人去找外科大夫了,一会儿检查一下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
“哦!”江永华的声音顿了一下:“护士,我女儿昏迷多久了?”
“她刚送过来的时候就昏迷着,到现在差不多三十分钟了,您看,点滴才吊了半瓶多点。”
“是谁送她过来的?”
“是个新兵连的战士。”
“那个战士在哪儿?”江永华想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怎么受伤的。
“今晚值班大夫出诊去了,就我一个人值班,在我检查病人的伤势的时候,那个战士就不见了。”
“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