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么都抓不住他,怎么都抓不住。
就在我眼前,霎那间,他的身子破碎开来,千点万点,像陨落的繁星,纷纷乱乱,在我的眼底寂灭,消失。
相思纠缠,相守无望。
......
近几年来,许是因为孕期将至的原因,我一直嗜睡,现实梦里,昏昏沉沉的颠倒,一会儿是神魔大战,一会儿是闲人庄,一会儿是紫栖宫,一会儿又是大雪纷飞的雾泽山。
可神魔大战里生灵涂炭,闲人庄的青霄落了一身难以修复的顽疾,紫栖宫里空空荡荡,没了人影,而雾泽山,早就随着上尧的离开而荡然无存,如何再能雪里相望?
半夜,窗外竟飘起了雪花,一簌簌,一簇簇,像是自由飞舞的银蝶。
暖儿与小玄已被我遣了出去,在四海里逍遥,前些天还给我稍了口信,说是暖儿已经怀了身孕。
我身旁没有侍奉的仙娥,因为我不希望再有旁的人打扰我与上尧,他活在我心里,与我粗茶淡饭,朝夕相对。
我打开窗,雪花软如棉絮,扑在我脸上,转瞬又落在尘土里。
我似乎又看到了那袭玄影,立在飞雪里,与我遥遥相对,眸子深处不再冷漠孤寂,脉脉温柔淌出来,催开了梅花,催长了新荷。
岁月潺潺,我一点也不寂寞,平静的很欢喜。
不久后,青霄亲自接我去闲人庄小住。在美人石上,在折桂园里,他一杯杯喝着酒,我一杯杯饮着茶,我们在岁月的累累伤痕下,温柔相对,谈笑风生。
几日后,乐安产下了一个女婴,因当年母体瘟蛊术的残余,与乐安郁结于心的旧疾,先天不足,只活了不消一刻钟的时辰便夭折了,乐安受不住打击,哭了一夜,第二日自解元神,随孩子去了。
青霄默默安葬好妻女,抱着冰硬的墓碑,在折桂园里坐了一夜。
第二日,他就悄悄的走了,什么都没带走,什么都没留下。之后的之后,千山万水里,我都再也找不到他。
临儿长大了,阿灼也长大了,找到了她的有情郎。听说临儿消尽了阿灼身上的魔气,与阿灼爱的死去活来,昆仑山化莲池里的那朵小红莲也枯萎了。
我早就给这个男婴取好了名字,就叫阿念。
一别两生,各自惦念,至死不忘。
阿念已经能摇摇晃晃的走路,能软软糯糯的喊一声爹娘。我常常带他去人间听戏,在野外赏花,看圆满的月亮,数漫天的繁星,去经历你所留下的一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