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流转,他真的要老了。
这将会是我和寸心的最后一次会面,在路上,我曾试想过无数次,两人相对时会是怎样一副画面,这个害我用尽心机手段害我的女人,是否还如当年的狂傲偏激?还是功败垂成,客居魔界,落魄如丧家犬?
隔着纱帐,我看见她躺在榻上,呼吸微微,几乎不闻。
我顿下步子,不忍离近,不是因为可怜她今日这番下场,只是害怕更进一步的预见未来,她依托对上尧的执念而生,她病得越厉害,就说明上尧的性命越岌岌可危,我与上尧君相守的日子越来越短。
“上尧......上尧......”自帐内传来弱弱梦呓。
未离别过了脸,不再看。
我轻轻走过去,挑帘而入。
寸心面色枯槁,消瘦见骨。魔王撕去了那张原本属于我的脸,她的脸就如当年凤七舞的一样,流脓溃烂,血污恶臭,已没了人样子。
我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平声道:“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即使在梦里,上尧君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她两只手在虚空里挣抓了一把,蓦地大睁着双眼,眸里溃烂,眼珠子血溜溜的将要掉下来。
那表情却是极凶极狠,瞪着我,手指着我的脸,不住的颤抖,唇片不住翁动,默了半晌后方说出几个字,“你胡说。”
我勾唇笑了笑,一把打开她定在半空中的手,俯下身来,盯着她的脸,幕幕往事仿佛就在那张糜烂不堪的血肉间活了似的,一张张的翻开。
我笑着,笑的张狂得意,“我没有胡说,老天要罚你一辈子,都得不到上尧君的半丝垂怜。”
她盯着我,全身都剧烈的筛动着,却如奄奄老犬,半寸也动弹不了。
我轻叹几口气,眸里却笑得越发无所忌惮,“你瞧瞧你如今这个样子,没有脸,仅凭着一缕痴念而活,是多么可怜,多么可悲啊。”
她脖间一梗,不再拧动,犹如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老人,石雕般冷硬,慢慢地,她直直望着我,那双眼睛里却渗出几滴泪,清清盈盈的,一行行滑下来,就像我的话刺进了她的心窝里。
一如我当年的疼。
我冷冷望着她,以迅雷之势扣上了她的手腕,竭力一拧,只听得空气中一声骨肉撕开的裂响,顿时她的右臂就如一条易折的朽木,蘸着淋漓血沫挂在我的掌心里,她哀声一鸣,痛声凄厉。
未离掀帘而入,大步进来,连忙使了个术法,替寸心止住了血。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