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设下的界障,他的身子自然会受到损伤。所以你一定不能让他应战。”
乐安的脸色一下变得冷白,面露慌张恐骇,“可天君的旨意已经下来了。”话罢又不安的绞弄着双手,声音抖着,却慰道:“青霄骁勇善战,且他又集齐了四方神器,定不会有事的。”
上一世我还怀着阿灼时,胎上附了缕蚩尤的魂,后来堕了胎,那缕魂也不知去往何处。直到前些日子上尧才告诉我,说当年那缕魂辗转到了魔族,后来千城用这缕魂唤醒了寻古的魔气,两魂合一,一并合入蚩尤魔剑。如今这剑的威力同于半个蚩尤再生,天族获胜的机会渺茫。
总之,若依着青霄如今的法力,明日赴战,必死无疑。
我真的慌了起来,揣揣不安,来不及向乐安解释头尾,就直直奔去了九重天。
天宫里依旧仙雾缭绕,却人影稀稀,沉闷死静,仿佛风景与人都被绑在一根根绷紧的琴弦上,只待战鼓一敲,便支离破碎,生死随天。
我直接闯去了凌霄殿,适时天君正与众大臣在大殿里紧锣密鼓的商议军略。
上尧君也在那里。
娘亲爱得轰轰烈烈,天君却爱得沉沉死气,娘亲的爱究竟错没错付,只有她自己知道,可她的一生却是毋庸置疑的不值。事实上,天君才是我的亲生父亲,自我成为凤族王姬以来,曾经不了了之的真相才渐渐浮出水面,他和凤族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愿意说出来。凤族人是因为不敢发泄的恨,而他是因为君临四海的威信。
他曾差人送来只有天族公主出嫁时才有资格使用的仪仗,曾代替凤族,给我备了无比丰厚的嫁妆,又在神魔开战之际,派将士暗中守护凤宫。这些许是来源于他对母亲的愧疚,可这后知后觉的歉意,如何弥补得了娘亲所受的苦?
我不恨他,也不会原谅他。
我直直穿过殿堂,无视与上尧君渐渐逼近的目光,在诸位臣子中央顿下步子,挺身行礼,“天君,明日大战,我想代替青霄神君应战。”
声音淡淡,却格外嘹亮,在殿空上回荡着。
我想起当年站在佛缘池边的母亲,虽一身血污,却浑身清正,不卑不亢的,大概就同我一样,视死如归。
殿中顿时叽叽喳喳炸开了锅。
我如是平静,天君脑门微皱,上尧一把扯过我的袖子,沉声呵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
我虚虚弯了弯唇,竟有些害怕直视他的眼睛,只管半垂着眸子,低声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