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埋着,不言不语,不谈不论。
我留在了灵界,想要陪他走完最后的一段路。
我虽是个神仙,能长生不老,却见多了生死离别,真是有些悲哀。
灵音总偷偷地跑来灵界,在远处偷偷观望着重涧,从不露面。
她说,一向以风流自命的魔族大皇子耳苍自从娶了她之后,便遣散了宫里所有的姬妾,待她一心一意,实心实意。
她还说,可她就是忘不掉重涧,纵使伤痕累累,她也忘不掉重涧。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凤衣,她在花轿里因我丢了性命。还有一个是灵音,她因我轻信千城而屈嫁魔族,在爱情的苦海里煎熬至今。
可恨的是,我一个都无法补救。
我问她,“你为什么不去见见重涧?”
她望着远处的那抹瘦削红影,眼泪流了又流,“我害怕。害怕他看我的眼神里有冷漠,害怕他不愿意看到我,害怕再让他伤心,害怕我们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情景,更害怕......他死。”
“那如果他死了呢?”我别过脸,不再看那个绚烂荼蘼的身影。
“那我就陪他死。”她的声音很平静,徐徐飘来,像吹开花蕾的东风。
我鼻尖仿佛被谁捏了一下,一时间酸得厉害,连带着两眼也雾蒙蒙的织起了泪帘。
她侧头望着我,缓缓地笑了,“小七,我生来要强,很少服输。你虽样样都不及我,却得到了重涧死心塌地的爱,我不服,后来又阴差阳错的嫁去了魔界,由爱生恨,我不能怨重涧,只能将所有的过错,所有的怨恨都归咎于你。”
她顿了顿,眸子里有泪隐动,“我曾问过重涧,若是没有你的话,他会不会爱我,会不会娶我。可他没有一丝考虑的说了不会,因为他只当我是他的妹妹。其实我嫁给耳苍,只是上天借助你给我做了个决定,不嫁给耳苍,就会被逼着嫁给旁的人,总之,那个人,不会是重涧。”
我无法安慰她,情爱里的苦甜只能自己咀嚼,情爱里的因果也只能自己承受。她若觉得无悔,便是无悔,她若觉得值得,便是真的值得。
品茶赏花的日子过了如许天,我还趁着空闲给重涧做了件合身的衣裳,料子用的是最为舒适轻薄的天蚕缎,颜色依旧是艳丽却不乏端庄的正红色,是我亲自扯了天边红霞浸染出来的。
他穿上以后,只一个劲的笑着,拂拂看看,坐坐起起爱惜了半晌,方才睡去。
不知怎的,我尤其烦躁,如何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