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不消半刻钟,果然有位白衣银发的少年郎面带陶醉的走来这里。
他走到玉栏前,眯起狭长的双眼,暗暗嗅了几下,许是意识到花香越来越淡,适才还红润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几分不悦失望,显而易见的挂在脸上。
我矮了矮身子,往下藏了藏,透过影影绰绰的莲叶偷着瞄他,心里却乐开了花。
果真,我真是太寂寞了。在佛缘池里呆的那些年,虽也是日子枯燥,但索性还有个聒噪的佛祖日日讲些深奥晦涩的佛经来听,可在瑶池里的这一百来年,除了能从偶尔路过瑶池的神仙们嘴里听些人话,我几乎也成了这瑶池里的一框静止风景。
玉栏下栽种的那一趟花木哪曾见过这样风姿卓越的少年郎,一个个舞叶弄枝的往上凑,各个都使出看家本领,一个劲的往他衣袍上攀缠。
早就听说过紫栖宫里的那位神兽脾气火爆,果然不虚,少年一跺脚,仙力挥动间,将周身一圈花树都震得东倒西歪。他甩了甩袖子,猛一回头,一眼盯上我,眸如刀锋,尖刻戏虐,一转身便火气汹汹的离开了。
我长长舒了几口气,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雀跃。
虽然与我事先的计划有所出入,他并没有吸食瑶池边的这些花露,但索性也给了她们些教训,有了那株杜鹃花之前未卜先知的劝告,这些花仙们又惯于趋炎附势,应当不再会孤立欺负于她。
如此,我自然也能睡个好觉。
如我所料的那样,那株杜鹃花成功的与周遭的花树们打成了一片,后来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暖儿,据说她发芽的那天正是风和日丽的暖和日子。没人再争夺她的养分,她的修为也一天天的增长,便连根带土的搬来了一块与我距离最近的清静角落。
“喂,你知道吗?明天是五百年一次的蟠桃宴,就设在瑶池边,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能跟着见见世面?”
这小树苗委实话多,一天到晚叨叨个没完,我依稀在睡梦里,迷迷糊糊的应了声,“你小心被哪个大神的鞋底踩扁。”
暖儿哼了声,过了一会,又问:“喂,你怎么不给自己取个名字呢?我整天喂喂的喊着你,多见外。”
我欲哭无泪,将头歪向一边,继续打呵欠,随口应道:“好,好,明日我便起个名字。”
蟠桃盛宴,是群仙盛会,这四海八荒中但凡有些脸面的人都被请了来,可谓是摩肩接踵。
瑶池上建着一座玉桥,贯穿南北,众神一番寒暄问候后落座,便有姿态轻盈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