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血气凄迷,粼粼如胭,堆着随处可见的残肢断体,一块一块的沁入土地中。
我望着横拦于各处的尸体,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表情痛苦的躺在早已干涸的暗色血泊里,他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他们身姿卓然,死得凛然。我似乎失了气力,身子疲软,再也迈不动脚下的步子,直直跌跪在地上,十指深深嵌入这一方鲜血染就的土地里,两眼压胀的酸疼,滚烫的泪水滑过脸颊,后直直坠落地面,洇出一朵朵血花。
他们的凤后用魂飞魄散的结局换来了四海的太平,他们本该过着祥和避世的幸福生活,却因为魔族的私欲,生生将这一个个鲜活的生灵送到了地狱里。
我摊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将头深深埋在垂下的长发之中,任凭一颗颗灼人的泪珠不间断的砸下来,砸得我心中剜疼。
一双鲜血淋漓的手忽然握上了我的袖子,我一惊,只听得气若游丝的声音低低传来。
“你,你能不能……”
我直起身子,只见身侧一个被乱刀砍得面目全非的男人匍躺在地上,面朝地,紧紧勾拽着我的衣裳,身子因激动而剧烈的筛抖着。
“怎么了?大叔,有话慢慢说,不要急。”我握上他的手,跪走两步,将他轻轻扶将起来。
男人渐渐平复下来,高仰着头,丝丝缕缕的嘶音自喉中艰难的吞吐着,“求……求求你了。能不能把我和我的妻子孩儿葬在一起,她们……她们埋在祥和林的最南边,坟墓上,咳咳,有大片盛开着的紫藤萝。”
我将耳朵贴在他的唇边,一一记下,又一一答应,越发觉得他的声音耳熟。
我抬起头,细细端详上那一张满是血污疤痕的脸,忽而与三百年前那个给我讲故事的大叔慢慢重合。
我大喜过望,无比激动的抬起头望了一眼上尧君,忙又抬起了男人的脖子,趴在他脸前,无比急切的想要确认道:“大哥,大哥,你可还记得我,三百多年前,你曾经给我讲过万凤心的那一段往事,你还告诉我,你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都被万凤心烧死了。”
大叔慢慢睁开丝眼缝,浑浊的双目中悠长,似乎在缅怀往事,他轻轻咧了咧嘴角,朝我笑了,一只手费力的扬扬落落,终于握上了我的袖子,似是在为在能临死前遇到故人感到庆幸般,一派安和。
“大叔,你的孩子没有死,她活得很好,是个女孩。”生死离别时,我顾不得太多本该被埋藏的秘密,我只想让这些骇人听闻的秘密来好好慰藉一下将死的心。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