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走火。况他周身似乎正缠绕着两种相触却又相吸的气息,乱力涌撞,本就危险,如今他梦深处神识最弱,若我再强行唤醒他,只怕非但救不了人,反倒会杀了人。
“娘,娘,你不要离开我......”
“娘......”
“娘......”
......
我附耳贴于重涧唇边,听他口中嗫嚅,字字不清,却字字带着痛彻心扉的浓浓哽音,令人生怜。
这些年于四海八荒中,我素听闻灵王贤德爱民,更是情深似海,与灵后有一段从青梅竹马到两鬓斑斑的伉俪深情。在家家户户都以多妻多子为荣的时代,连天君都不免得顺一顺时势造英雄的风头,多纳娶了几位娘娘充实充实后宫,做做表率样子,可说起这灵王,从少年到中年,诺大后宫中仍只有灵后这一个妃子,且与之相敬如宾,自此好事外传,灵王便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这四海中女人心里好男人的典范楷模。
我只听说过这灵王与灵后之间数万年如一日的夫妻情深,当年却无乱扒家事的癖好,从未想深入晓得晓得灵王与灵后共孕育了几双儿女,只常从别的神仙嘴中听个大概,用个母慈子孝的四字门面话草草带过。
重涧的娘亲身份尊贵,却独居在人间的简陋茅屋中,况且她已经逝于人世间。这些年来又却从未听说过灵后仙逝之类的消息,再者听重涧如今言及灵王的疏离口吻,想是父子两有所不合。莫不是?莫不是重涧不是灵王灵后的亲生儿子?
胡乱蒙想到此处关键,我心中竟茅塞顿开,十分通明,低眸不敢相信的望向重涧。眼见他灵力紊乱,正悄无声息的点点流逝,偏我又不能刻意叫醒他,只能左右踱步,干着急。
曾经青霄有一门法术为盗梦幻术,顾名思义,是为盗取别人的梦境内容,因是类属于窥秘之术,故而反噬极强,容不得出一点差错。当年我天南地北的于人间游走,时常缺银子花,便软磨硬泡的向青霄讨得了这门法术的仙诀,常在人间替人解梦除忧赚取些银两。
若要唤醒重涧,必然得对症下药,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瞧一瞧重涧的梦境深处。
我默默引诀,神识松动间,抽出一缕渺渺魂烟自指尖绕出,袅袅绕绕的直达重涧眉心深处。
......
白雾苍苍,天地一色。
我紧绷神经,缓缓走着,似乎走了许久许久,走得幻身疲惫不堪,也走不出重涧梦中的这片漫无边际的白雾茫茫。
忽而几声银铃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