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的推打进去,所掠之处水花几丈,惊涛骇浪。
幸而我幼时玩劣,常在闲人庄里的那片莲花湖中捉鱼摸虾,水性极好。我抱紧重涧,闭眼一潜,腿根尚未来得及收入水中,正正被一掌残余的尾梢打个着,鲜血层层一涌,便没入黑水漩涡中。
得助天时地利,这盲然一跳,竟真的跳进了这潭眼漩涡里。水中腥臭,湍流阵阵,我勉强眯开个眼缝,于四周黑暗中沉浮,急流间旋旋而落,只可见重涧那一袭红衣如暗夜中的一片开得正热闹的灼灼花海。
一阵天旋地转的昏昏后,四周渐渐水流平缓,风平浪静,渐有些莹莹的光亮浅浅映进来。我握紧重涧的手正要往亮处游,他手指一紧,唇边泡沫串串,汩汩作响,渐而拱破,脸色却越发青紫,眼见就要沉将下去。
我心中一慌,忙一手将他拽回来,这才意识到重涧自终昏迷,引不了避水咒,正是一路溺着水随我游飘到这里。
我双手拢在他的腰间,与他在水中沉沉浮浮,见他脸色越发苍白无色,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的忌讳。两眼一闭,捏起他的下颚就往唇边贴去。
唇瓣相碰的刹那,他身子弱弱有一丝僵硬,眸半睁,似有烟霞霭霭,开得百花缭乱,随后放于我背后的双手牢牢一锁,唇齿迎合一开,只默默承着我缓缓渡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