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心泛滥,捂嘴轻咳了几声,不再多言。
他轻轻拂拢起长袖,一笔流风,一划回雪,起起落落间,笔尖在纸上点点缀缀,奔流回敛。
“我被植了瘟蛊,再过四天,就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一生最怕落人闲话,不想临死临了了,还变成这副鬼样子让人家笑话,所以你能不能.....”
“杀了你?”他侧头看着我,打断我踟蹰万分的后话,眸里一闪落寞,又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踱到我面前。
“我很感激神君的救命之恩,如果会有来生,我一定报答。”
他眸里竟泛出些藏不住的悲恸,紧接着眼眶边也有了些小小红意,定看了我半晌,竟一俯欺身而上,将我半个身子都压在床边。
“若我不肯,非要你今生报答呢?”他的嗓音低沉,如叶落琴弦崩出的幽音,粗粗沉沉,带着些春雨飞花的缠绵,温温麻麻扑在我的耳边。
我几愣几木,只觉得身上紧贴着的那一方胸膛热气如火,烧的我身体滚烫,旋即一把将他推开,直起身子,强撑着大方的笑,推辞道:“上尧君说笑了。”
他噙出丝淡笑,颇有兴致的看了好几眼我这张红透晚霞天的小脸,看着看着兴致更浓,竟不顾身份的伸出手指弹了几弹,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满意的退回到书桌边。
他的手指冰凉,过肤划过只余清风凉意,竟让我居无定所的心霎时变得平静下来,我呆呆的拍了拍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