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苟言笑,庄重肃然,今日如此不正经的坐姿已让我瞠目结舌,而这句颇为泼皮霸道的话音一从他口里转出来就更是让我诚惶诚恐,哭笑不得。
我这是和您造了哪辈子孽呦!
我又灰溜溜的乖乖坐回凳子上,低头端杯茶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将无限心酸皱在脸皮上。
我这一微抬头就看到上尧君唇角正挂着一抹嘲弄得逞的谜之笑意,顿时气得暗暗跺脚,再壮着胆子往上扬一扬,刚巧与他四目相对。上尧君的笑意顿时僵在了嘴角,一瞬又面不改色的恢复淡然神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手中的茶盖一落杯,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瓷音,周围的一切都又若无其事的恢复了正常。
我明里虽正分外兴致的漫看着四周,暗里却忍不住一一扫着他,如今又是那张冷漠的寒冰脸,无关痛痒的淡然。我竟还不要命的生出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譬如摸一摸捏一捏揉一揉上尧君的那张绝姿脸,替四海同胞们验证一下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脸皮是不是真皮?
楼下那出戏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偶然扫过那戏子的脸,心噔的一跳,不知该是悲是喜,却再也没有了雅致赏美男,喝好茶。
嫣然,回来了。
我快扫了一眼上尧君,见他还在面无神色的透过楼边镂花窗子的空隙悠悠望向日光深处,我亦随他望过去,只什么都没看到,也不知他究竟是在看什么。
门外走来了两个人,为首的男子一席暗黄锦袍,执把山水扇,雍华贵气,饶有兴致的坐在了最前面看着戏台上千娇百媚的青衣花旦。
身后跟了个细皮嫩肉的小厮,弓膝俯身,点头哈腰的跟了一路,立在男子身边,也满面谄媚喜色看着戏台上水袖轻甩的戏子。
我看到那男子身上散出的隐隐的薄弱龙气,便猜到这正是南泽的大哥,也就是当朝太子南澈。
我知道这一切的过程,却怎么样也无法阻止结局,索性也就强行将它当做戏台上那一出出叹尽悲欢离合的戏。他人感情,于我无关。
一曲终了,戏自然也唱完了。
等到下面的观众三七结对散了后,我还在楼上坐着,虽然从头到尾看了整出戏,却又好像记不得究竟演了什么。
人群散尽后,门外南澈的小厮跟班猫腰跑了进来,恭恭敬敬朝嫣然作了个揖,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在嫣然面前晃了晃,挤眉弄眼的笑着说:“姑娘,我们公子请你过去一趟,说姑娘生得像极了一位故人,特来一邀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