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的云雾拢烟软纱,层层叠叠却轻薄无比,有风处便会恣意轻扬,飘逸灵动,顿觉穿在我身上有些暴遣天物的意味。
临儿一看他手里拿了个花里胡哨的稀罕玩意儿,忙奔了过去,拖在怀里好奇摆弄了半晌。
我刚欲站起,只觉脚腕处一阵抽痛,疼的我轻嘶一声。暖儿立即蹲了下来撩起我的裙裾,焦急道:“仙姬怎么了?”
“无碍无碍,只是扭了脚。”
子南走过来,轻执折扇在我脚边划弄了一番,笑道:“刚来的一路,听不少人在讨论说是上尧君怀抱了个姑娘走了一路,看着光景,我当是谁,不会就是你吧!”
我半羞半恼的就着距离狠踢他一脚,疼的我直呲牙咧嘴。
这天上的神仙果真是寂寞空虚久了,才短短刻钟的时间,就如火烧枯草之势,将要烈火燎原了。
他倒不怒,自然随意的掸了掸衣角的脚印,掬了把春风般的笑,“这上尧君也真是小题大做,崴脚这样的小事情,也值得抱了一路,他就是吹口气,也能治好你。”
听他说这话,我倒是,震惊之余便是疑惑,挤破脑袋也愣是没想出自己到底是何时何地施了功德,竟引得上神如此优待?
子南折扇轻挥,一道光束就翩跹溶尽了脚腕,我顿觉腕处暖流轻缓,如沐日晖。
我站起来不顾形象的蹦哒了好几下,边跳边问:“你竟有如此好的手艺,怎么不在宫里开个医馆。”
子南轻笑,眸子黯然了片刻,又清清亮亮的闪了闪,“那我岂不是要没有一天轻闲日子过了。”
我趴到他眼前,重重点点头,深表同意。毕竟这漫漫浮生,还是要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南天门边。
碎金阳光下,云雾里时隐时现的高飞了只纸糊的彩蝶风筝。
临儿和暖儿在一旁玩的不亦乐乎,已是收放自如的掌控着手中的线,高高低低的拉扯。
那南天门前立着的两个门神天将,他们正双手警惕的握着长矛,将举未举,悬在胸前,瞪着圆眼一眨不眨的随着天上那彩色的未知“怪物”的方向来回移动,一派恭颜肃目,威威然如大战来临。
世人都说高高在上的神仙好,没有生老病死,不愁柴米油盐。可这上至千万岁的,下到几千岁的,竟不识这人间的区区一纸风鸢,真不知做了神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子南见我重叹了口哀气,好奇问道:“怎么了?”
我艰涩一笑,摆手道:“没什么,你这风筝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