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早了,该回去了。”
我以为上尧君口中这个“回去”是回到溪旁的木屋里,当他身旁立着的那位仁兄抖了抖肩幻变成一只头顶白毛却通体是玄羽的仙鹤时,我暗暗懊恼刚刚为何不充分发挥脚底抹油的潜质溜出去,为何要站在这里冻的傻不拉几的赏了半天雪?
我一脸的不悦,一想到进了南天门后就更难有机会逃出守卫森严的天宫就更是愁的满脸乌云。
仙鹤歪头看了我一阵,挑着步子婷婷的走过来,把头倚在我怀里,亲昵的蹭了蹭。
我顺势摸了摸它的头,它挺直身子,精神抖擞的扑腾几下翅膀,兴奋的长鸣一声。
“回去吧。”
我乖巧应了声,脚底却如灌了铅,慢吞吞怎么也不肯挪动。
上尧终于有些看不下去,拽了我的袖子就轻轻松松将我扔到半空中。我惊声还未起,仙鹤长啸一声,扑着翅膀将我稳稳接在背上。
我半个身子都趴到了仙鹤的背上,云里雾里,只恍惚看到它头顶那撮白毛迎风摇摆的很是招摇,遂拽到手里左右掰扯着控制飞行的方向。
由于骑的是上尧君宫里唯一一只看家护院的灵兽,明眼人都知道早早退让避后,这一路真是顺畅的很,本仙也着实是好好的狐假虎威矫揉造作了的一把。
......
还未到凤阳宫门前,就隔墙听到宫内传来一阵阵临儿银铃般的笑声。
当我踏入宫门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一幅奇艺的场景。一盆长势葳蕤的杜鹃花正张牙舞爪的抖动着叶子和临儿打闹,子南君正指指点点的在一旁看着好戏。
临儿看到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欢快的跑过来环抱住我的双腿,仰头盯着我,一本正经的说:“姑姑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难道不知道临儿很担心吗?”
我不禁被他的小大人样逗得噗嗤一笑。他泄气似的松开我,嘟嘟囔囔的哼着气,拖着明黄的袍子颤颤巍巍的就往回走,边走边振振有词,“哼,坏姑姑,如此不听临儿的话,临儿不会再管你了。”
我追上他,将他抱在怀里,好说歹说的哄着。
暖儿看我过来,枝干夸张的前倾后仰,枝叶晃动着。我走她跟前,蹲下身,将临儿拖在怀里,调笑说:“暖儿,我竟不知,你竟有被观赏的癖好?”
暖儿顿时垂头丧气的耷拉起了叶子。
子南执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叶子,道:“这也怪不得她,能从封妖镜里活着出来,已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