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注射了几针药剂,挂了瓶盐水,保守治疗之下,樱木京平很快便于傍晚醒来。
他的意识很清醒,但是说话却已说不清楚了,好在听力没出问题,右手还能动,交流起来有些麻烦,不过还称得上准确。
经医生的告知,他已明白了自己时日无多,并泰然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铃木强拖着不愿离开的樱木花道出去吃了份快餐,回来以后,看到病床边的椅子上,背对着门口,坐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女子。
樱木开门后直接扑到病床床沿,抱住父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滴。
虽然没有人告诉他京平的病的实情,但是这孩子并不愚钝,早从旁人的神情之中,看出了端倪。
樱木京平抬起还能动弹的右手,轻轻抚摸花道赤红色的头发,目光中满是不舍。
女子起身退开到边上,让他们父子单独享受最后的温馨,和铃木打了个照面。
铃木扫了她两眼,这女子妆画得很精致,气质颇佳,看起来还不到30岁。
女子自称是京平的律师堀江秋子,不过铃木从她脸上隐约可见的泪痕上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未必仅仅是雇主和律师那么简单。
铃木是成年人,即便看穿了,也不会贸然说破,又审视了她一眼,准备转身出去。
樱木京平抬起右手做了个挽留的手势,嘴里“呜呜”叫了两声,堀江秋子叫住铃木道:“铃木先生,请等一等。”
铃木回过身,奇怪地看着他们。
樱木京平托起花道的脸,轻轻退开,又指了指堀江,堀江秋子会意说道:“花道,我们出去一下,你父亲想要和铃木先生单独说几句话。”
她拿过一叠纸和一支笔,放到樱木京平的手边,随后对铃木道:“他现在不方便说话,只好这么交流了。”
铃木冲她点头,走回到床前,坐在椅子上。
樱木花道不舍地让开,横了堀江一眼,什么话都没说,顺从地跟着她出了房间。
看到秋子和花道都出去了,樱木京平变了一副脸色,平和的面容立刻变得十分狰狞,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大口喘了好几口气,他才在吃力地在纸上写到:我快不行了。
铃木平静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樱木京平在纸上答道:早就病入膏肓了。我本以为还能再拖两年,再多陪花道一段时间,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垮了。
铃木沉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