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先生和景纯为此都做了许多准备。
每次和母亲讲到关于吉米老板和玛丽的事情,景纯似乎就有说不完的话。
“老听你这么说,我好想看看玛丽小姐的画。”母亲此时像一个天真好奇地孩子。
“好的,我找一下手机相册。”
不管是山野里的野花,还是小酒馆里的姑娘,在玛丽的笔触下,都有一种印象派特有的朦胧和美感。
景纯总说,玛丽是女版的莫奈。
母亲虽然不懂美术,但当她看到玛丽笔下的花朵,心里仍然有种无法言说的感动。她看了看自己精心侍弄的小花园,对景纯说:“你可不可以问一下那位玛丽小姐,她的画展上需不需要我养的花?”
景纯又惊又喜,母亲自从生病以来很少和别人交流,也很少和人分享,养花和侍弄花园是她唯一热爱的事情,但是现在她竟然愿意将自己最爱的东西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分享。
“这件事要和吉米老板和玛丽小姐商量一下。”
即使是这样的回答,也让母亲开心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她的热情仍旧没有消减:“纯儿,等老板回来以后记得问一下他,需不需要我养的花。”
“好的,我会记得的。”景纯对母亲挥了挥手,然后一路小跑来到公交站。
古董店每天九点钟开门,景纯要在八点半之前来到店里,清扫室内和门口、摆放信息牌、更换每天的瓶花,已经是她很熟悉的工作。
她今天没有穿工装服,因为和吉米先生渐渐熟悉了之后,他们之间也没了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这间古董店加上养在窗边的那只小鹦鹉和时不时来吃饭的玛丽小姐,才只有四个人,所以工作氛围更偏生活化。
“请问吉米先生在家吗?”门被打开,牵动着挂在门上方的银铃,那是最传统的欧洲门铃样式,一个金发年轻人站在门口询问。
景纯立即从柜台里探出脑袋来:“吉米先生这两天不在店里,您是哪位?”
年轻人走了进来,来到柜台边上,将一卷厚厚的海报交给景纯:“这是吉米先生预约印刷的画展海报。”
景纯从背包里翻找柜台抽屉的钥匙,可金发少年却告诉她:“吉米先生已经交过钱了。”
金发少年离开后,抽出其中一张海报打开。
与其说是海报,不如说是一张特殊的画作,海报上画着一座巨大的冰山,山顶上升腾起一轮皎洁的明月。
海报中间是一排数字,显示着画展举行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