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自己的反应完全跟不上邹易的举动,被他拉着,绕过仍在缓缓旋转的缺口,到了那“咯咯”声响的山顶之上。还没来得及问,脚下的地面突然呈顺时针,缓缓裂开一道齿轮状的缺口。缺口越开越大,逼得我和邹易步步后退。直退开两三米远,缺口才不再开裂。
邹易招手喊我过去。从缺口往下看,能看到一根直径约两米粗的巨大铜柱,从山顶直直地插进深不见底的山洞中。铜柱上“枝叶”横生。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些“枝叶”也是铜质的。铜柱几乎每隔一米的距离,都罩着一圈寒光闪闪的巨大齿轮。齿轮上缠着密密麻麻,手臂粗细的铁链。铁链被拉直,通向四面八方我们看不见的山体内部。
邹易喊我赶紧攀着那些铁链和“枝叶”下去,说是顶门针每隔半个时辰就会复位一次,到时我们要是不能下到洞底,很可能会被压死在两侧的山体之中。
我边爬边问他顶门针到底是什么东西。邹易难掩激动之色道:“我以前也只是听门中前辈提及,从未见过。顶门针最早是医学术语,说的是针灸时,自脑门往下的一针。之后引申开来,多作为机关阵局中最关键最必不可少的一环,也就是中流砥柱。唐时武则天做礼拜所筑的通天浮屠,其中有根通天柱,也是这个原理。顶门针发展到后来,又成了堪舆学上的一个专属名词。懂得使用罗盘的术士,都听过明代风水大师徐之镆所著的《罗经顶门针》。”
见我仍旧听得云里雾里,邹易却也懒得深度解释,提醒我小心脚下,别踩空了,这才又幽幽地道:“先前我们在蛇坑遇到的轮盘机括,包括刚才在悬棺洞缺口看到的旋转,想来应该都是这顶门针铜柱启动时产生的牵拉效应。看到铜柱上的液体了么?小心,别碰着。”
给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才发现这根铜柱的表面并不光滑,而是有着无数螺旋状的细纹。铜纹中往外溢着几点珍珠般透亮的液体,也不见流动,似乎被定格了一般,只偶尔发出“啵啵”的破响。我问邹易这是什么。邹易轻描淡写地道:“是王水,也就是俗称的水银。”
我差点失足掉下去。听说这东西有剧毒,沾上就能让皮肤腐烂,邹易居然这般淡定,也不知道他是怕我忌惮故意装出来的,还是当真不以为惧。我尽量将它们想象成普通的液体,转移注意力,问邹易知不知道这所谓的顶门针产生动能的原理。
邹易摇头道:“不太清楚。不过当年门中前辈曾提到过一点。他们说,这机关阵中的顶门针,多数用的是世人难以理解的永动机原理,所以才会显得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