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短信反复看了十多遍,忍不住放声大笑。我悲哀地发现,我的生活完全是一出闹剧,别人安排好的闹剧。所有人都自作多情地在我的生活中扮演撩动我情绪的演员,而我就跟个傻子似的,浪费几滴对他们来说可能毫无分量的眼泪,推动剧情发展。
二叔到底有没有死?甚或说,二叔是否真实存在过?是否二叔这个人,不过是八极随意披上的一副皮囊?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当务之急,是尽快将我爹解救出来,然后我就告别这一切,回到最初那个无所事事但自在无忧的平庸生活中。
邹易见我举止反常,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让他们自己看短信。两人脸上的表情不比我好看多少。于人杰勉强笑道:“小曾同志,等把曾团救出来,咱们就散了吧。”
路上无话。当天下午我们就到了贵阳,径直去找“肥猫”的堂兄费瑛。费瑛在大十字开了家网络公司,忙得不可开交。要不是“肥猫”交代我是他死党,估计他都腾不出时间来见我们。我们在他办公室等了十多分钟,费瑛这才推门进来,口中连声说着抱歉。
我开门见山地问他有没有我爹的消息。费瑛面露难色,边喊我们喝茶边道:“费瑁都跟我说咯!我也晓得你们急得很,但是莫法,我能力有限。我喊人帮你们查过咯,贵阳最近没得啥子军官过来,怕是你家老子不在这点。至于你说的阿个照片,我倒是了解一点。”
他让我把冲洗的照片给他,指着照片上的瓷碗道:“这种碗,我在兴义阿边见过,应该是苗家的东西。”顿了顿,他突然沉下脸来道,“我晓得你们是费瑁的朋友,但我还是多说一句,敢动你家老子这么大身份的人,怕是莫得那么简单。你们莫要把我弟扯进来。”
他转身将一份文件递给进屋来的秘书,问秘书他要的资料打出来没有。秘书愣了愣,看了我们一眼,这才恍然大悟道:“不好意思,你等一哈。”秘书去而复返,将一张打印纸轻轻放在费瑛桌前,鞠了个躬出去了。费瑛把打印纸递给我们道:“今早发现的。”
我们轮流看了。那是个社会新闻,说是贵阳某小区绿化带内发现一具无头女尸。从女尸肌肉的纹理来看,应该还很年轻。奇怪的是,女尸身上穿着的,是黔地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流行服饰,而且尸身严重缩水,不像是新近死的,保守估计也得有三四十年。
女尸颈脖处有道明显的切口。切口平滑完整,疑是生前被人用利器割喉断头。有市民称,发现女尸的前夜,曾看到有人在小区楼下与一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