笈道人已仙逝,门下茅家师兄弟学艺不精,不便插手;陈老太爷又不愿家丑外扬,因此并未让八极其他同门帮忙。太爷爷此后与江南女子成婚,生下我爷爷,依谋士云笈道人遗训,在我爷爷十岁时,只身离开,从此音讯难觅。陈家既记恨曾家,又有愧于曾家,这才有了之后陈老太爷协助爷爷安抚胞妹陈美凤冤魂,求她放过我爹的事。
我一字不落地听完,感觉这些日子所有症结全部迎刃而解。茅老道何以出现在过水村、何以对陈美凤的尸骸这般记恨,茅占山与茅老道何以在丁家夫妇的土屋暗道下起争执,奶奶何以嘱咐我别像爷爷当年那般被梦境击溃……诚如茅老道当年所说——凡事皆有因果。
我把在千尸洞后山石棺中见到的幻象,以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全告诉了我妈。我妈特淡定地听完,目光炯炯地道:“你自己也说了,你和你的那位邹小友一样,不相信巧合。那你知不知道,石棺中的幻象,是什么人让你看到的?”
我脑海中闪过陈水寅、邹易、二叔,甚至查士祯的身影,似乎每个人都有可能,可这些人却又都没有这样做的动机,茫然摇头。我妈笑了笑,竟伸手指向了自己。
“你?”我脸上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忍不住从沙发上弹起道,“怎么会是你?”
我妈笑了笑道:“你以为自己能瞒得过我们?小猴头再有能耐,终究也逃不出佛祖的五指山。我再怎么说也是陈家人,水寅这孩子,有时自然也得听我这姑母的吩咐。”
我心说难怪幻境中的东西与我妈刚才讲的几乎没差,原来导演都是同一个人。
我问我妈那些骷髅大军是怎么回事,石磨村当年枉死的村民,当真都变成了走尸?
我妈摇了摇头,有些苦恼地告诉我,这是唯一一处她解释不来的地方。她猜测在我的内心深处,还潜藏着许多她和我爹无法理解的东西。而这也正是他们最担心我的地方。
至于二叔,我妈的态度则跟我爹、小姑完全一样——无论外面这个自称曾仲闻的年轻人是谁,他决计不会是我二叔。我问她为何这般肯定。我妈说,当年二叔和爷爷大吵了一架,在外人看来,这是爷儿俩在闹矛盾;但其实真相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俩在演戏。
我妈说,曾家一直有个不传世的秘密,就是洞庭湖下的山洞。高祖父当年从曾国藩手中拿到的锦盒,里头的东西祸福难料。这既是曾家的运,也是曾家的命。从高祖父接手那只锦盒开始,曾家往后每隔四十载,就必须有男丁前去守护这只锦盒,守护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