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依旧面沉如水,扫了我们一圈道:“村里确实有个叫曾仲闻的,前几年才搬过来。可再怎么看小曾也就稍长你们几岁,哪可能是你二叔,最多也就是兄长。”
我们面面相觑。我心道难道弄错了?这村里的曾仲闻,不过是个跟我二叔同名同姓的外人?可就算我会弄错,书信不会错,而且查士祯想来应该跟我二叔是旧识,他也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应该是这老汉脑子糊涂记错了,我自我安慰道。
丁湖漠然道:“不管是不是,既然来了,总得见见。”我们都点头赞同。老汉见我们行事古怪,摇摇头,推着犁耙离开。我把二叔的书信拽在手里,莫名地有些担忧。
我们到了村口,同样没看到村牌。和其他山村一样,村里少了很多青壮力,应该是出门务工去了。偶有几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从我们身边经过,偷眼瞧我们,见我们回看过去,立马捂着脸逃走。我们循着地址,径直来到二叔居住的土屋前,发现房门却是关着的。
我问对门的阿婆这屋子的主人上哪儿去了。阿婆耳朵不太灵光,听了三遍,这才颤颤巍巍地指着半山腰村公社的位置道:“村长嫁姑娘,都吃酒克咯!”
我们道了谢,往村长家走去。走到半路,见几个面生的小伙子端了酒碗往山下走。看到我们,几个人脸色明显一变,旋即做出微醺的模样,相互搀扶着从我们身旁经过。于人杰挨到我身旁,在我耳边低声道:“小心点,这些人不像是村里人。”
我们相视点头,假装不在意,继续往村公社走。到了小广场,果然见着几十号人围着七八张圆桌在推杯换盏。一个身穿发黄衬衣戴着圆眼镜的中年男子在挨桌敬酒,应该就是村长。见到我们,村长先是一愣,跟着就笑呵呵地招手喊我们入座。
我们也不含糊,各出了两百做礼钱,让村长迎到里屋一张只坐了三个人的圆桌前。那三人同样看着面生。见到我们,每个人脸色俱是一变,手便悄悄摸到了腰间。
我们佯装没看见,冲三人点头示意,在他们对面落座。三人作笑回礼,依旧僵坐着不动。于人杰坐在最左,与那三人中的一人只隔了两个座的距离。村长并没发觉异样,满脸通红地指着桌上的酒菜直说“照顾不周”。见我们拿起筷子,他这才醉醺醺地离开。
我很少遇到这种情况,用脚踩了下自顾吃得欢的于人杰,小声问他怎么办。于人杰边吃边含混不清地回我:“该吃吃该喝喝,他们目标跟我们一样,应该不会蠢到现在发难。”我见丁湖和邹易也都若无其事地喝酒吃菜,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