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祖,怎么?”查彩儿挑眉道,“你们跟他有过节?”
我忍不住笑道:“小妹子说话也是有趣。我们才多大的人,连照面都打不上,怎么可能有过节?”查彩儿看向我,吐掉嘴里的口香糖道:“有话说有屁放。”
邹易收起笑脸,正色道:“你祖祖是不是叫查士祯?”
查彩儿脸色突变,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满脸机警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刚要开口,邹易抢先一字一句道:“太阴八极,同生共源;位居开乾,千岁鹤归。”
查彩儿皱眉盯着我们看了很久。我注意到她身边的小男生听到邹易开口的那一瞬间,双手也不自觉地颤了下,草草瞟了我们一眼,目光又落到查彩儿身上。
我不知道邹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以前从未说过,我也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般肃穆的表情,猜想应该是他们那一行的行话,也没太在意。查彩儿都快把我俩看穿了,这才面无表情地道:“水寅哥,前面带路,带他们去找太爷。”
我原以为查士祯就在长沙境内,没想到我们打了车居然直奔车站,坐了五个多小时的长途大巴,在怀化包了个车,又直奔大山深处。起先还能见到成排的楼房和飞驰的汽车,慢慢地,眼前便全是一望无际巍峨崎岖的大山了,仿佛瞬间从现代文明踏进了原始社会。
长途无聊,我们见那叫水寅的小男生似乎更好说话,拉过他问查士祯的情况,以及查彩儿为何要将养尸的事情散布出去。水寅抬眼瞧了瞧查彩儿,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见查彩儿只闷头玩着手机,并不在意,叹了口气,小声说起前几日的事来。
水寅说,查彩儿自幼父母双亡,爷爷奶奶又过世得早,只和曾祖父查士祯相依为命。他认识查彩儿的时候,她和查士祯已在泸溪县生活多年,也没人知道他们祖籍在哪。那查士祯不知从谁那儿学来的手艺,早年以赶尸为生,远近闻名,电视台还找他做过专访。
也正因为如此,几日前,湘西一带莫名出现多起盗尸事件:盗尸贼赶在条子和法医到来之前,将灾祸现场的尸体洗劫一空。坊间传闻查士祯拿钱雇了这些人,又捡起了往日的营生。查彩儿怨这些人捕风捉影栽赃陷害,有意将注意力往自己身上引,不想弄巧成拙,出了后面这趟子事。水寅后面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查彩儿冷声喝止了。
说话的当头,车子停在了一处干涸的河床前。河床里堆满了脸盆大的尖锐河石,车子开不进去。我们付了钱,在水寅的带领下往河床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