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打算打道回府,到底还是于人杰眼尖,发现离我们五十米不到的一处岩腔内,有一绺萎黄的苔藓。苔藓攀上岩腔中的一口黑色石棺,将石棺点缀得有种异样的美。
“崖葬么?”邹易转头问我,“没听说湖南境内有这样的丧葬习俗啊。”
我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这时候,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并且前所未有的浓烈,而我也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会这样。在我十六七岁的时候,有一晚,我竟毫无征兆地梦见自己走进一座深山,在深山中碰到这样一口石棺。那晚梦中的情境跟现在如出一辙,同样是阴雨绵绵的春天,同样是绿意盎然的山谷——不同的是,梦中的我,是一个人。
甄萌见我脸色有异,惊呼道:“一水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流那么多汗?”于人杰忙挖苦道:“让你小子逞能啊,英雄救美这种活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我知道一定很不好看,因为我浑身都在颤抖。如果这里的一切都跟当初梦境中发生的一样,那么,我当然知道这口石棺摆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我稍定心神,勉强对他们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口石棺,是个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