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的手,冷声道:“不是。”我还想追问,他已经踩着水噔噔噔地跑远。我正怅然若失,就听他在黑暗中沉声道:“小心那个姓丁的,他不是你们的人。”
我很后悔刚才没有开手电看他的脸,不过这人既然对这儿那么熟,应该也是跟甄萌邹易那些人一样,是养尸行当里的好手;而且他能出手相助,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让我防着丁湖?难道他和丁湖之间有什么过节?
我边想边快速往沟槽尽头跑去,落单的滋味很不好受,这会让我感觉四周潜伏着无数危险。那人既然说这儿安全,我也就放心大胆地亮着手电。跑了五分钟左右,果然在沟槽斜上方的河石上,见到了满脸疲惫的邹易三人——没见着丁湖。
我也不多问,把那人给我的一方包得跟四方棕似的荷叶包递给邹易,让他帮于人杰敷上。于人杰满脸苍白,被咬伤的胳膊流出大量青黑色的脓血,应该是他在被咬的瞬间做了应急处理,把毒血放了出来。甄萌问我哪来的药,我如实说了。她瞪眼道:“难怪。”
我问她怎么了。甄萌撇嘴道:“刚才在道洞里被冲散,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小于哥护着我,不小心被那些虫子咬了。我们原以为逃不掉了,是刚才救你的那个人救了我们。”
我想起那人说的话,问邹易什么是螟蛉子。邹易叹息道:“螟蛉其实是种很普通的田间害虫。这种虫对生存环境要求不高,繁衍快,存活率大,早前的养尸人喜欢将其养在宿主体内。饱食尸气的螟蛉变得凶残嗜肉,是很厉害的攻击群。我早该想到那铃铛有古怪。”
“铃铛咋了?”于人杰缓过神来,惬意地偎在甄萌怀里,恢复了之前嬉皮笑脸的神采。
“铃铛是螟蛉子发动攻击的号角。”邹易想了想,笑着补充道,“我们这行习惯这么叫,其实它们还有个响亮些的名字,叫幽螟。”
“你刚才的意思是,”甄萌皱眉想了想道,“那个什么大头婴儿其实是用来养这些小虫子的?那它就不是什么湿尸了,对不对?”
邹易点点头,接着道:“说它是宿主其实也不算准确。严格来说,这鬼婴只能算是容器,用来装这些螟蛉子的。螟蛉子食其肉,宿其身,但不听从于它,也绝不会感恩。”
“那你之前用驴蹄子对付鬼婴,不是整错了?”于人杰来了劲,在甄萌怀里翻了个身,不想压着伤口,疼得呲牙咧嘴,仍不忘继续挖苦邹易,“邹小仙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邹易不理会,对着我继续道:“用来养螟蛉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