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萌身前大喊:“灯!”
我心领神会,“啪”地拧亮手电,就见在于人杰身前不到两米的地方,席地坐着一团血肉模糊的怪物。起初这东西静止不动,我还以为是死物;结果手电光照过去,那东西竟慢慢伸出了四肢,骨碌碌从方石上滚落下来,停在于人杰脚边两尺不到的位置。
这一下我们都看得真切,那是个脑袋大得出奇的婴儿,确切的说,是个死婴。那死婴呈跪爬姿势,蜷缩在满是黑褐色污迹的碎布襁褓里。死婴右半边脸上的肉已经被野兽啃咬殆尽,脑浆、血水从颅骨里冒出来,将左半边脸涂染得肮脏模糊;两只眼球向外凸起,血丝满布,直勾勾地瞪着我们;嘴角向上咧开了一条弧线,似乎在冷笑,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或许因为头部过大,死婴虽然四肢勉力支撑,仍无法将脑袋和身子抬起来,只能如无脊椎动物般无谓地蠕动,“咯咯咯”的怪笑声从他喉咙传出,生涩干哑,如同被人踩了嗓子,让人极度不舒服。可如果这半死不死的婴儿行动不便,它是怎么跟过来的呢?
于人杰可没我想得那么多,起先被鬼婴的模样吓得差点尿裤子,待看到它行动不能自理,恼羞成怒,当即拔刀就想让这个三聚氰胺变异体死个透。邹易一把将他拉住,指了指裹着鬼婴的襁褓道:“别冲动,这不是新近才死的婴儿,注意看。”
我们聚光过去,发现那襁褓跟我们如今见到的襁褓有些不同,材质比现在的差了很多,是解放前老人穿的粗布棉袄改的;鬼婴脚脖子上套了一圈红绳,红绳上系了个褪色的铜铃。随着鬼婴摆动小脚,我们这才反应过来:那所谓的鬼笑声,其实是从铃铛里发出来的。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于人杰双目圆瞪,忍不住干呕道,“味儿也太大了。”
邹易脸色很难看,他边招呼我们都躲到他身后,边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团乌漆抹黑的玩意儿。那玩意儿同样用红绳吊着,能看到表面有一圈薄薄的细毛,还透着股膻味。
“哟,驴蹄子?”于人杰笑道,“咋的,邹小仙你这是要对付粽子啊?”
邹易不理会,盯着鬼婴脚下的铜铃,沉声道:“这叫大头鬼婴,是湿尸,百年才可能养得出来,不好对付。你们都盯着点,等会儿那铜铃里放出任何东西,只管跑。”
他这话说得我们都紧张起来。我对湿尸这个东西有所耳闻,爷爷的故事里,李云彩最后就变成了湿尸。只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况且当年爷爷奶奶也都没有亲眼见识过,所以今日有幸,甚或说不幸见到,我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