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是一类人。玉儿,别看我们这些人看起来霁月光风,实则......”
停了片刻,又道:“战场无眼。义军要做的这些事,更是不亚于战场的险恶。丁老贼他们如今恨毒了你,不定有什么暗箭伤人。你年纪轻轻,从前又是闺阁女子,现在也只不过是徒有偌大文名,从未接触过这种内政的实务。义军虽然缺人,但是也未必缺到这地步。如今你名声正响,我看寿玉楼是想让你帮义军做个宣扬。”
“没有大碍。叔叔。我当时在公堂外,既然答应了,那么,就去做罢。我不是食言之辈。”林黛玉又转移话题:“战场已到尾声,你们不是只负责清点吗?我就在山下和护卫一起等着,等你们最后清完再去,就是了。”
林若山是从来拿这个侄女没有办法的。
当日从公堂出来,寿玉楼十分欣赏黛玉的胆色,不知道同她说了什么,黛玉便坚持要跟来。他苦劝不得,也就只好由她了。
有时候,真是后悔他一时大意,教这女孩儿流落桂林一事。平白多了万千他看不明白的心思。
只得嘱咐一番,才万分不放心地去了。
一会,那高高的寨子上,骤然大炮声起,火烧起来了。
不知道多久后,高高的杆子上,蓝绸缎和麻衣挥舞,云南的最后一个盘踞一方,以武力抗争的大土豪,也被攻破了。
…………
黄昏,夕阳,红云。
酒馆,穿褐衣短打的帮工们结束了一天的劳累,结伴而来,讨了店家最便宜的几个铜板一碗兑水的酒,有的站着,大声地说笑着,有的蹲在门槛上,微醺地遐想。
过了一会,门口蹑手蹑脚地,来了一个穿长衫,体型丰腴,面白微须的秀才。
他原东瞅西看,做贼一样,到了门口,见了一群“短褐”,就咳嗽一声,挺胸抬头,微微摇晃着脑壳,背着手踱进去。
一个满脸麻子,几块破布挂在上身的瘦帮工,把他绊了一脚,险些跌倒。秀才站稳,咳嗽一声,斥道:“子曰......咳!走开罢!有伤风化,不像话!”
在这声“不像话”里,原本麻子该如往常一样地胆怯地往后缩去,今天,却笑嘻嘻地:“秀才老爷,你怎么不说‘子曰’了?”
这读书人,为了显示自己高出这些不识字的“群氓”们一等,往日里左一个“子曰”,右一个“圣人云”。
小民们对这些“子曰”、“圣人云”有天然的畏惧,往往不敢申辩。
胖秀才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