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反对!”姓丁的中年人肌肤白皙,留着儒雅的长须,穿着像是一个世家公子,看起来,就是常年养尊处优的人物。
一听到黎玉郎的这番话,他原本的从容态度失去了,骇然变色地站了起来:“你们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简直是疯了!那些是反贼!和他们合作,何异于造反?”
这个空荡荡的宅院里,现在坐满了本地商会的各色人物,只要是说的上名号的,都在这里了。
姓丁的中年人叫做丁世豪,号称“云南丁”。是本地赫赫有名的大商人,不但家有良田万顷,传统的商行,插手了几十个,规模庞大的工厂,也有七八座,独占一行半数收入,而且和云南的省府都能攀的上关系,据说本家有爵位,还有皇商的门路。是云南商会的首脑。
他身边簇拥的几个人,也都是当地权大势大,和官府关系紧密,势力甲于一方的工商代表。
其中一个姓段的,附和丁世豪:“我们生意人,一向讲究和和气气,这世道乱了,于我们有什么好处?”
阿申站了起来,他去年在工厂里因为拒绝勒索,被权贵子弟打断了腿,现在走路都还是一瘸一拐的:
“你们这些没种的软蛋,也忒短视!你想和和气气做生意,那些蛀虫就会放过你?看看这段时间的动静!中原旱灾南边水患,民变四起;北边朝廷打蛮子一场败一场;皇帝老儿要修陵寝;达官贵族要吃喝玩乐。哪里不要钱?朝廷现在就是个无底洞。钱从哪里来?”
姓段的一时默然。
阿申沉着脸,步步紧逼:“老百姓造反了,地皮都刮不出来了。可不就主意打到我们头上了?平时层层官吏,都敢随意勒索我们。现在这样的境况,京城好几家做生意的贵族之家,都被抄了底朝天。何况你我之辈?现在不早做打算,被抄了家底才哭?”
“自己吃喝了军款,**了国库,现在打仗拿不出钱了,就来勒索我们!”一个小商人听阿坤这样说来,举起拳头,一砸桌子,也十分愤然。
不少人都面露激愤,显然是想起了平时的遭遇。
“那也不能和那些反贼参合到一起。虽然当今有些事,令我们都受了点委屈。但我们有家有业,扎根桑梓。虽有产业,从来是安分守己的良民,更是从来没有参与过那些打仗的事。怎比那些反贼?反贼们敢起来造反,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败了,也不过是贱命一条,我们呢?诸位的家业还要不要了?”
丁世豪捋着胡须,语重心长:“不如坐山观虎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