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而不学则殆。昨天我让你想的问题,你想完之后,我给的册子,你都看了吗?”
黛玉面对学习的时候,态度就格外端正起来了。她想了想,说:“看了。”
“能接受吗?懂吗?”
“能接受一部分,能懂一部分。”
林若山笑了,问她:“哪些能接受?哪些不能接受?哪些懂,哪些不懂?”
黛玉想了想,先说不能的,和不懂的。她用手指天:“我不能接受天是地是圆的,而地只是天的海洋中的一小颗。我也不能接受社会契约论。”
林若山问她:“为什么不能?是因为没有亲眼见到,所以不能接受?你认为除去双眼,人不能相信自己的理性吗?我说过,有些东西,光凭理论,就能推断出它们的存在。”
黛玉沉吟一会,眨眨眼:“不。我认为,人的理性,是可以超越所谓的‘亲眼所见’而证明真实的。但是,这种理性也是落在实际处的理性。叔叔你说,有证明这一切的器材、理论、资料,而你现在拿不出来,只是空口告诉我。你也没有把那一套据说可以真正推论这些东西的理论教给我,也只是空口说说。那么,我为什么要接受?只凭你是我叔叔吗?”
林若山大笑:“好了,你不必说你接受和你懂什么了。你真是会挑重要的东西懂。‘唯物’、‘理性’,那些泰西老洋鬼的说法我喜欢:让唯心的世界见鬼去吧!”
黛玉道:“其实,西洋人提倡的这几个,在过去千年里,中国之地,也曾有过例子,也曾有过一些零散类似的想法。其溯源,上可追先秦。”
林若山点点头:“不错。”想起什么,又长叹一声,神色复杂。
又问答了一会,问了几个林若山的书上黛玉不懂的东西。林若山才不问了,谈起前端时间的《烈女祠》。
黛玉也松了口气。她系过目不忘之人,又素来非常聪明,并不厌烦叔叔说的这些新奇的西洋理论,但是她本人的兴趣,还是更多地在‘文’这方面。
看黛玉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林若山又取笑她:“又不叫你做个泰西之地的什么学家,只是要认一认当下人间,清一清腐儒的影响罢了。”
因说起《烈女祠》,黛玉的兴致就高多了。现在在船上赶路,因此不知道世人到底怎么评价《烈女祠》的。
而一个作文者,大部分时候,总是对别人如何评价自己的文章,是满怀期待的。林若山看她高兴,忽然有些不忍,一叹。
黛玉自离开贾府之后,一路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