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森森,就唱歌壮胆,结果还吓到了一个小媳妇二妹。
可惜没几天,灯不知道给谁又重新点起来了。倒好像是她那个死鬼丈夫无形的眼。
渡儿极力轻描淡写,俏生生的语气,像是在说一系列的玩笑。
一个,祝家人拿人命开的,荒唐的正经玩笑。
世道上的闲人都乐意看的正经玩笑。
黛玉一边听她说,一边死死咬着牙,没有哭,只是两只手撕紧手帕,直到手帕“嘶”地一声裂开了。
如果最后他们没来呢?甚至没有那个戏子出云呢?
黛玉想问:只靠你的挣扎,这个玩笑会怎么样呢?
马车一路颠颠地驶过田野外,不时地散落着一座座高大的贞洁石牌坊。
变作这样的“玩笑”的丰碑吗?
说到最后,渡儿挠挠脸,笑嘻嘻地说:“啊,祝家原是正经人家,他家的要求,在当今世上,也不算过分。只是求一个好名头的牌坊罢了。”
渡儿吐吐舌头:“只是他们运气不好。刚好碰上我这不淑不贞人。”
黛玉把皱成一团的帕子一丢,眼看外面的田野间的牌坊,看田里满头大汗劳作的祝家的佃户们,冷笑道:“杀人口中念弥陀,吃人嘴里称圣人。也配说‘正经’?”
她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眼里有火光。
渡儿有些惊异,打量黛玉,道:“你......你变了。”
黛玉笑道:“哦?哪里变了?”
渡儿看看她手上的茧子,看看她红润起来的脸色,再看看她的明亮眼神,沉吟一会,笑道:“也不算很变。本来,举世纵夸贞洁妇,你也不是同夸人。”
黛玉听了,笑道:“我看你也变了。”
渡儿双眼发亮:“哪里变了?”
黛玉笑道:“变成了个马屁精!”
说了一阵离别后的事,黛玉正问:“那个自称出云的,似乎就是舅舅家见过的‘明官’,你怎么认得他?他又是怎么来了这里?”
这时候,二妹似乎终于回过神了,呼出一口浊气,眼神却依旧直愣愣的。渡儿见了,正要开口介绍黛玉等人,却听二妹不问自己身在何处,只呆问:“灯熄了?灯熄了?”
渡儿长叹,笑道:“嗯。熄灭了。”
烈女祠的一切都在火光里焚毁了。
只是他们一路离开此地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
祝家本来就是当地的地头蛇,何况当时还有县太爷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