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边上洗脸去了。等抹完脸,她还是那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阿九姑娘,也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师父叫我来请你过去一趟。”她道。
清歌并不意外,没有掌司老头儿的授意,作为弟子的阿九应当不会随意下山来走动。
但不意外归不意外,该问的还是要问的:“为何?”
这么些日子没有动静,她都要以为那老头儿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早就将他们忘到脑后了,如今突然上门来叫,连清歌都一时猜不透他的打算。她甚至都以为女弟子会回答说“不知道”或者“不清楚”,却没想到这一次女弟子竟然给出了答案。
“她想见你。”
他?还是……她?
清歌顿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醒过来了?”她问。
阿九神色古怪,还带着小小的兴奋:“前两天就开了许多的花苞,明明都还不是桂树开花的季节呢!枯木逢春,桂树飘香,师父看了说八成是有好事高兴着,叫我和十一看紧了。结果今儿早上十一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个黄裙子的女子从树上飘下来——嘿嘿嘿,差点没把他给吓死了!”
十一是不是真的胆儿小到差点被吓死,清歌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这女弟子对于同门被吓到这件事情,很是幸灾乐祸。
她说得太形象,清歌脑袋里很容易就产生了当时的画面。她甚至能想象得到,那群袂飘飘衣不沾尘地从桂花间飘落下来的女子脸上,必然有着一张她所熟悉的面容。
木樨。
“高兴着吗?”她想如果真的是木樨,那她还真被掌司老头儿说中了,只是……她顿了顿,“她相见的,应当不是我。”
“咦?”阿九呆了一呆,“可我明明听到的是……”
清歌并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进屋拿了件衣服把奶娃子一裹,出来时顺手把门给关上了:“走吧。”
走的时候路过大胡子家,她又顺道进去找了古婶娘,要是莫弃回来,就转告说去掌司那里了。古家婶娘看到她身后的阿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阿九鲜少下山,对山下面的一切都表示好奇,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清歌也不催促。
果然,还未到老头儿住的地方,就顺风飘来了桂花的香气——极目望去,就见那棵巨大的枯木,虽然还没有完全褪去焦黑枯槁的模样,但其上已经稀稀疏疏地长出了不少绿叶,而嫩黄的小花骨就一簇簇地掩藏在这些绿叶之中。
这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