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弃不知道她这一声“唔”意味着什么。
是最终依旧选择相信他,还是只是一如既往地妥协认命而已,他想了许久依然有些摸不准。接下来的几日里,她也很是配合——这样的变故,无异于从云端硬生生摔下,要换了旁人,即便不心死如灰,惊慌不安或者怨怼迁怒总也是会有的,但清歌却是一如既往地安静。
也正如她当日那一句“以后会配合的”,叫她休息便休息,叫她吃药便吃药。
莲妖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岐黄圣手,虽然一时治不好她,但几日下来,她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确实好看了许多,纵然离红润光泽还有些距离,但总归没有之前的憔悴灰败了。
莫弃也没有欺瞒她,趁着她得空又精神好的时候,将要去蓬莱的打算一字不落地说与了她听。
她安静地听完,只点了点头,却一句旁的话也没有多说。
仿佛他所言她所听,都与自己无关,言过耳,却不入心。
莫弃默默闭了嘴,最终也不再多言,只是面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神色,心底深处却忽然碾过了说不出的钝痛。
她没有怨怼,也不会后悔,但却无法习惯——因为不习惯,所以不能释怀。
如此又过了几日,开物这次估摸着是真的铁了心要去找天后问个清楚,所以一直也不曾回来,莲忆也不担心那个脾气不好的昔年匠神冲动之下在天界惹下祸端,每日里只尽心尽力地为清歌调养身体。
有一日清歌面不改色地喝了苦不堪言的药汁后,忽然开口问道:“风羽呢?”
隔了这么多天,她终于想起那个一同来酆都的同僚来了,封魂神将要是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莫弃将药樽放到了旁边,递了一颗梅子给她:“听说是被开物扔到了酆都的仙脉深处闭关去了,那位妖莲城主说整个人间界,也只有酆都深处的仙脉,能帮助他最快凝聚出心头之血。”
清歌接了梅子,却只拿在手里把玩,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她说得并没有错,除非是返回天界,否则留在仙脉深处,是最好的。”
莫弃顿了顿,忽然问:“你是想让他陪着去蓬莱?”
清歌的性子,从来不喜依凭旁人,一瞬间闪过脑海的猜测,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只是,她却垂着眼,默然不语。
明明……明明说过相信他的。
莫弃抿着唇,顿了半晌,却还是妥协:“既然如此,我与妖莲城主说一说,进仙脉和封